萧泠泠听到宋明哲没事后长舒一口,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只是想起几个时辰前匆匆离开的萧佑棠,心中发紧,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你不在他身边,他现在安全么?”
李太冲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心里想着,娘娘果然还是在意咱们陛下的,只是面皮薄,抹不开脸,有些话只能等旁人不在身边偷偷的问。
他轻叹道:“夫人放心,老爷身边有人护着呢。老爷只是放不下夫人您,夫人您全须全尾好好的,老爷那边才无后顾之忧。”
萧泠泠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神色。
她知道,萧佑棠此番如此周全的护住医馆众人,还派人保护东城的宋明哲,无非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在意的朋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践行他之前许下的承诺,小心翼翼地呵护好不容易缝补起来的感情。他有了弱点,有了顾虑,可他的身份地位偏偏不允许他有这些。
她张了张嘴,本想询问自己这样是否会拖累他,可当她看见李太冲温和的笑眼时,千百种担忧全都说不出了。
他的眼睛仿佛在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初升的阳光跃上她的眼角、发梢,像渐渐燎起的星火,细细密密的,直朝她心口烧去。
他们一行人刚踏入密室,空荡的医馆便闯入一大群官兵,他们上上下下将医馆搜得干干净净。
医馆里的陈设与他们不久前离开时并无二致,只是之前在这里的人却一个个的全都消失不见。最后一个归队的小兵冲小头领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站在门口的男子皱了皱眉,他自左眼眼角至右耳,有一道横亘了大半张脸的刀疤,仿佛是腐肉上生出的长蛆,随着他皱眉的动作而蠕动,在阳光下瞧着狰狞可怖,很是骇人。
没等他的眉头松开,又有一个小兵从门外匆匆赶来,焦急地跪倒在他面前禀报:“陛下,陛下不好了!西北方向的鄞州城破,青州那边的敌兵也打过来了!”
“什么!”
柘尔罕气得怒吼,脸上的刀疤险些飞了出去,怒火将他的脸涨得通红,活像一个被逼急了却又无可奈何的跳梁小丑。
他狠狠地将跪在地上的人踹开,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泄愤似的将火把扔进泼满酒水的庭院,看着浓重黑烟和炽热烈火吞噬天际,眼底的恨意变得愈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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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