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一刀两断为威胁,路承业不会花五十两与她春宵一度。
正欲对救星哭诉,冰冷大手揪着她后脖颈保持了一段距离。
路景延凝视她道:“见是我,便调转攻势改博取同情了?”
柳砚莺一下噎住,浑浊的思绪不容她思考,只觉心跳越来越快,眼前飘来雪花,未等多说一句,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路景延错愕之余伸手摸上她颈侧肌肤,竟热得骇人,赶紧将人打横抱起,疾步走出厢房。
此时外间哪还有路承业的影子,前院角落里,那对老夫妻瑟瑟发抖,路景延腾不出手,踢翻院内石凳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老妇吓得大叫一声,“吃,吃了药,只是吃了点迷情的药……”
路景延这才愕然看向怀里绯红的脸,来不及多想,叫属下押解了这对老夫妻,抱柳砚莺上马回到府邸。
瑞麟迎上来见这景象吓得半死,这看着像极了柳砚莺已遭遇不测,而自己失职没有看顾好她,难辞其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路景延板着脸吩咐:“打一盆井水送到我屋里。”
“井水?这时节的井水可——”
“还不快去!”
“是是是是。”
路景延疾步将柳砚莺送入屋内,将人平放在床,此时的柳砚莺已有转醒迹象,却只懂得嘤嘤呓语,两只眼睛朦朦胧胧四下游移无处落脚。
“热…”她说着拂开前襟,扭动着想解开闷热的束胸。
“住手。”
路景延开口沙哑,别开脸去走到外间催促瑞麟,瑞麟恰好端着铜盆毛巾赶来,被路景延接过去,拒之门外,“把门守好,别让云真过来。”
瑞麟一怔,“您一走,四小姐就跑到郡王府去了。”
也好,省得多事。
路景延关上门,再行至床边又是另一番光景。柳砚莺已满身潮红,费劲将束胸扯得松松垮垮,白布条半遮半掩,与肤色粉白相间。
路景延就是闭眼不看,那画面也牢牢烙印脑中,挥之不去。
他行动不便,此时卸下笨重甲胄,任劳任怨打湿毛巾从她脸侧擦起,这点沁凉像是她行走沙漠的甘霖,捧着他的手背就是不愿撒手。
柳砚莺睁眼呢喃,路景延听不清,迟钝弯下腰去。
“我要…要……”
路景延喉结滚动低沉问:“药?你要解药?”
她闭上眼痛苦地摇摇头,伸手攀着他两肩,使出浑身解数用嘴唇够上他眉眼,说话间轻轻扫过他眼睫。
“我要……你。”
屋子里霎时静得连掉下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路景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听见衣料的窸窣声,唇齿交锋的撕磨声,他思绪跟不上动作,待回神已与她纠缠在了一处。
这和梦中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说来可笑,二者之间哪来的可比性。
幻梦皆是想象,想象总是完美,她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
正因如此,柳砚莺才喊一声疼,他便咬着牙缴械。柳砚莺疼得神志清明了些许,留意到他窘迫,皱起眉毛颇为焦急,“这就没了?”
路景延第一反应居然是笑,沉沉问她:“你知不知道有的话在某些场合是断不能说的?”
柳砚莺哼了声,那药效催得她真的因此感到生气,“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但凡她现在有能力思考都说不出如此挑衅的话语。
路景延认真作答,“我也不知道我能拿你怎么样。”毕竟此前也没有任何相关经验,“但是我们可以试试看。”
一听还有后续,柳砚莺又乐意了,蹭过去亲亲抱抱,对他肌肉虬结的手臂爱不释手。
很快她便为适才的口出狂言感到悔不当初。
最叫她无地自容的是药效伴随时间逐渐减退,路景延的体力和她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
事都是自己引发的,后果却没有能力承担。
屋外瑞麟早不敢再待,换了安宁守在外边,天色逐渐擦黑,里边的人也不知饥饿。耳听那羸弱的呓语从“还要”变成“不要”,磕磕碰碰的动静也终于归于寂静。
第38章
成家立业,自古以来二者密不可分,路景延身为庶子在及冠后搬出郡王府,其实并不完全符合规矩。
按常理说,他该带着妻儿分家,可偏偏他是个天生反骨,只立业,不成家。
平旸王夫妇之所以能纵容这个决定,其实是因为路承业。
毕竟庶子是军中校尉,世子却一事无成,再叫两人都待在郡王府,一个弯不下腰,一个挺不直背,见面都难堪。
既然路景延已搬了出去,平旸王妃也有意将他的婚事提上日程。
人选从来是有的,她自己的亲外甥女刘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