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顾子易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曝光的。”
冯伟大继续劝：“你别着急否决啊，你听我说，《家有一宝》这档节目热度特别高，将来还可以上星，到时候不止年轻人，那些叔叔阿姨奶奶大妈都会认识你，可以扩大你的国民度和路人缘。”
“而且上次那件熊孩子事件对你的声誉多多少少有点影响，如果你上了这档娃综，就可以让大家知道你对孩子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既可以吸粉，又可以澄清谣言，一举两得啊。”
“no，”顾子易冷笑，“你说了一大堆好处，却不提可能发生的问题。连我们这些成年艺人都受不了网友的吹毛求疵、断章取义，万一他们对一个小孩子网暴，你负得了责吗？”
冯伟大脸色虚了虚，不放弃道：“《家有一宝》是档温馨的家庭生活类综艺，不是那种靠撕逼炒作的节目，节目组保证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儿童嘉宾。”
顾子易：“保证有屁用。”
一旦真的发生了，节目组根本控不住舆论。
冯伟大见他油盐不进，改口道：“那至少得问问香香吧，或者征求一下她父母的意见，也许他们同意上呢？”
顾子易翘着二郎腿说：“她父母都不在了，顾云香的事我说了算。”
“什么事你说了算啊？”顾云香刚洗完澡，孙姨给她穿上浅绿色的睡衣，头上包着兔子形状的毛巾，小脸被热气熏的粉红。
顾子易刚才还夸夸其词，一见她心虚道：“没什么，我们聊工作呢。”
冯伟大瞅着他在顾云香面前示弱的样子，心想有戏，快速道：“香香，我们在谈一档节目，想邀请你和子易参加。”
顾子易瞪了他一眼，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顾云香迈着小短腿，在顾子易身边坐下问：“什么节目？”
冯伟大又介绍了一遍，并说：“参加节目后，你就可以和子易到很多地方玩儿，吃好吃的，不用你自己花钱还能挣钱。”
顾云香清澈的大眼睛明显来了兴趣，直接问：“那这个节目可以上电视吗？”
“当然了，这档节目先是直播，然后再在电视台播出。”冯伟大说。
顾云香道：“大家都能在电视机里看到我了？”
冯伟大连连附和：“对啊，你这么可爱，很多人会喜欢你的。”
顾子易越听越觉得不妙，严肃提醒她：“到时候也可能会有很多人不喜欢你，骂你。”
“为什么要骂我，我又没做错事。”顾云香反问。
顾子易冷冷道：“有时候别人骂你不需要理由。”
只是为了发泄恶意。
顾云香咬唇想了想道：“可是你说的只是猜测，还没有发生。”
“香香说的对啊，”冯伟大激动地拍手，“我们干吗要为不一定发生的事烦恼呢。”
顾子易望着顾云香，皱眉：“你真的想去？”
顾云香点头。
“为什么？”他实在不理解。
顾云香小手招呼他低头，附在他的耳朵边小声说：“如果我参加了，那么我就是天宫里第一个上电视的小仙女啦。”
“……”
顾子易晒干了沉默。
居然是为了这个。
顾云香的表情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到时候我可以带回去给玉帝爷爷和其他仙女姐姐们看。”
顾子易很想问：天上通电吗，通网吗，有播放的设备吗？
冯伟大趁热打铁：“那香香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顾子易粗声粗气道，“她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不做数，我拒绝。”
“可是我真的想去。”顾云香软软道。
顾子易：“不行，我说了算。”
顾云香鼓起脸颊，不高兴道：“我是你的姑奶奶，你得听我的。”
“什么？”冯伟大大吃一惊，“香香是……是你的姑奶奶？”
顾子易捂脸，他一直没有告诉经纪人他们的关系，这下暴露了。
顾云香抬起小下巴：“我是长辈，我说了算。”
冯伟大震惊好半晌，难怪香香看见他总是“小冯、小冯”的喊，原来她辈分这么高。
回过神来后，他喜不自胜，既然小香香才是长辈，那事情好解决了啊。
顾子易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太深，无力反驳，迷迷糊糊就同意了这件事。
不过事后，他并没有放弃挣扎，搬出了顾泰民。
爷爷的话，她总要听的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顾泰民和顾云香站在同一条战壕里。
老人家平时就喜欢看些家长里短的节目，带孩子的娃综也是他的心头好，现在妹妹和孙子被邀请，哪能不同意，到时候还要把隔壁那几个老头都叫来看他聪明可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