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免得忍不住揍你。”
“哦。那你走吧。”
向衡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真是,真是……算了,不能跟她辩论。向衡转身走了两步,听到顾寒山在身后自言自语:“就说嘛,哪有什么和蔼可亲。”
向衡忍住气,给聂昊打电话。他把情况跟聂昊说了,聂昊确认:“没有脚印,我们仔细看过的,没什么可疑痕迹。”
“行吧。”向衡憋着一口气挂了电话,又马上给关阳发信息,告诉他顾寒山之前在小区里发现疑似简语的脚印没有及时说,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但简语进过小区,可以抓住这一点突破。
没过几秒,向衡收到关阳的回复:“这没用,突破不了,他超出你的想象。”
向衡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关阳没有继续说,也不是打电话,看来他跟简语正在交手中。向衡先把这个放下,转身看了看顾寒山。
——————
省中心医院,病房。
关阳放下手机,简语看着他:“有事要忙吗?”
“没关系,别的不重要,我比较关心你的状况。”
“我没什么事。”简语道:“检查都做完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做过的蠢事,也只是丢脸而已。虽然如果被过度解读,会对声誉有影响,但我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也不怕查。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你估计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们需要你到警局正式做一份笔录。”
“两三天吧,需要确认我没有延后症状。”简语道,“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到病房来做笔录的,拿摄像机或者录音设备来。”
“行,我确认一下其他人的调查情况,看看是否有必要。”关阳道。
“好的。”
“关于宁雅和王川宁的死,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吗?”
简语道:“她来找我求助,她一直被家暴,她想离婚,她觉得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但她没有太多的积蓄,她还需要法律援助。”
“她跟你熟吗?”
“不熟。”
“那这样的事,她为什么会来找你?”
“她很绝望吧。她身边没有可以帮助她的朋友,她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她知道我关心顾寒山,觉得我是很好的人,所以她来我这试试运气。她跟我说了很久,我开导她,还借给她两千块钱。她给我写了借条。”
关阳点头:“我们需要看看那张借条。”
“可以的,在我工作室。”
“她有没有说过她先生的事,任何事都可以。”
简语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她一直在说她自己,她向我倾诉她有多不容易,她多害怕。”
“她在你那儿呆了半个小时,只聊了她自己?”
“还说了很多顾寒山。顾寒山是我和她之间唯一的交集。”简语道:“所以她说了很多顾寒山。”
“说了什么?”
“她很同情顾寒山,她说她用心照顾她。她还说警方在调查贺燕,也调查她。她说贺燕威胁她,让她监视顾寒山,这让她很害怕。”
“她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顾寒山却告诉你?”
“我不知道。我劝她报警。”
“你觉得需要到报警的程度?贺燕怎么威胁她?”
“她没说细节,所以我让她报警。如果她觉得不安全,那她应该先在警方这边留个底。一来也让贺燕收敛些,二来如果出了什么事,警方这边也有线索可查。”
关阳不说话了。这是要把事情往贺燕身上引吗?
简语道:“关队,我希望你们能认真调查贺燕。她曾经拉拢我,希望我给顾寒山换药,把顾寒山重新送进精神病院。”
“为什么?”
“她说是为了遗产。但谁知道呢,如果我中了圈套,为了试探假装答应,她会不会要挟我什么?顾寒山跟我说顾亮去世不是意外之后,我就很有些警觉了。”简语看着关阳:“你们好好查一查贺燕。”
关阳皱起眉头:“如果贺燕对顾寒山有威胁,顾寒山自己不知道吗?我跟顾寒山交谈过,她应该对贺燕没有敌意。”
“顾寒山对人的情绪不太能体会。贺燕要跟她抢遗产,她们之间是有矛盾的。但这表面上的矛盾背后是否还有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顾寒山也只是认为是财产的纷争而已。顾寒山对钱也不敏感,她对物质的要求不高。”
关阳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嗯”了一声。
——————
武兴分局,大门处。
顾寒山看着向衡的表情,问他:“你是不高兴吗?”
“不是。我这不叫不高兴,我这叫生气。”
“你真的很容易生气。”顾寒山道:“我就不一样了。”
“快闭嘴吧。”向衡领着她往约好的旁边一家咖啡馆去,先去处理这件事,免得跟她越说越来气。
向衡走得快,凶巴巴地道:“我只给你五分钟。你先让第一现场的人说说他们调查的进度和线索,然后跟他们讲清楚,因为案件涉密,所以你不能接受任何访问。你和他们的约定,等到案子破了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洽谈。”等到那时候,他会让第一现场离顾寒山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