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威不在意地挥挥手,黎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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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荛回到档案室,翻出让钱威签字的第二页,那第二页是空白表格,都没写内容。
黎荛对了对签名,把那页空白的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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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衡知道了罗峰他们的目标地点,马上向关阳做了汇报。
关阳迅速组织人手,准备前往该地点处置。
向衡趁胜追击,很快从沈梅嘴里知道了更多情况。
他们这伙人,都是少年时期开始便认识刘施阳。刘施阳打架不知道痛,非常狠,没人能打赢他,那些混混很崇拜他,愿意跟他在一起,社会上的人也很想拉拢他。但刘施阳这个人很不好接触,他孤僻,独来独往,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后来刘施阳消失了一阵子,再回来的时候就变了,他开始接触人群,并发展好友。罗峰他们哥几个就很高兴,沈梅跟罗峰在网吧认识的,常一起翘课,打游戏,也是那时候开始跟着刘施阳混。
刘施阳开始挑人建了组织,那会上学也没干什么大事,偶尔一起出去玩玩,打架的时候组个队子。刘施阳有时候会消失,也不告诉大家去了哪儿。后来他选人一起消失,罗峰被选中,但一开始他也不告诉沈梅他去了哪儿。
几年之后,沈梅跟罗峰确定了关系,跟着罗峰出出入入,帮着他做些事,那时罗峰才带她去见了大哥,他们叫他:画家。
向衡把范志远的照片给沈梅确认:“是他吗?”
沈梅犹豫了一下,点头:“是的。”
“你们跟着他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就是有时帮买买衣服,帮他们开开车跑跑腿送东西。我有工作,平常也是正常上班的。”沈梅道:“阿峰跟他们比较亲近,他非常崇拜刘哥,很听他的话。他们做了什么事,有时候愿意告诉我一些,因为需要我帮忙支援,也时什么都不说。阿峰让我不必担心,不会要求我做太多的事情。他说因为我是他老婆,所以必须让刘哥和画家大哥都认识,这是入伙的仪式。”
就像一个抵押手段,把最亲近最爱的人摆出来,如果有背叛有二心,爱人就是惩罚。
向衡皱了眉头,范志远还真是很有一套。
“两年前,画家进去了。阿峰拿到了很多钱,我们搬家买了新房,阿峰说,刘哥说了,不干活了,等等看画家的情况。为了安全,大家互相不要联系。我一开始担心是不是会受到牵连,但一直都没事。我们的生活很稳定,阿峰也真的就老实开店不干别的,我是挺高兴的,我年纪也到了,再不要孩子,就太晚了。就没想到,阿峰今天突然很兴奋给我电话,说有事情做了,让我帮忙,就跟以前一样。”
“他还找了谁帮忙?”
沈梅说了两个名字:“他跟我提了这两人,其他的没说。当时时间也很紧,我没来得及多问。”
这两个,还正好就是被抓到的那两个司机。向衡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分局审讯内容的消息,那就是说,那两人还没有开口。
这些人还真是训练有素,听话得很。
向衡掏出小本和笔:“把你知道的,罗峰和刘施阳信得过,从前常一起办事的人的名字写出来。你最好快一点,罗峰还等着你救命。”
沈梅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纸笔,还有些犹豫。
顾寒山在一旁看着警察搜查屋子,忽然冷冷插话:“他们让你去买衣服,是不是买过xx牌的。”
沈梅一愣。
顾寒山看也不看她,她还在观察着警察搜查出来的东西,她又道:“没错,我是有超能力,什么都知道,你写名字写快一点,认真写,别撒谎,不然我会知道。”
沈梅紧张得咬唇,手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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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按向衡所说,往回倒推到常鹏失踪的时间点,搜查青山路及附近车道出现的保险公司车辆救援车,在那个时间点确实从监控盲区开了出来,救援车上有一辆轿车,被遮布盖着。
可惜的是时间过去挺久了,足够这车辆开到任何地方。指挥中心在监控中沿途追查,但救援车开出几条街后拐进了一个停工工地,指挥中心监控画面里再看不到它,只得通知巡警过去查看。
巡警赶到,驶进工地寻找救援车踪迹,没有找到。
十分钟后,巡警在工地的另一头找到了一个撞开的出口,指挥中心连忙在沿途监控里追查车辆,巡警跟着指示找,在一条小路拐角树下找到了救援车。但上面没有司机,被遮布盖着的车辆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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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众警忿忿焦急,无奈只得重新排查线索,在监控里寻找蛛丝马迹。正忙碌时,关阳发来指令,已经调派警力前往成功大道大赢家洗车房进行解救计划。指挥中心听罢,赶忙配合监控该区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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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飞宇及另一名年轻警察穿着便装,开着一辆普通轿车打头阵,他们开进了成功大道,靠近大赢家洗车房,沿途观察周围情况。成功大道近市郊,六条车道,有许多大货车往来。周围店铺很少,偶有农民用小货车停在路边卖熟食和水果。
田飞宇他们在大赢家洗车房周围转了一圈,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也没有停着车辆。离得最近的一家农家乐关着门,看起来生意不好也不营业。再远一点的就是斜对面隔着小几百米的一家小卖店,男店主在店里头伏柜台上打瞌睡。
田飞宇在洗车房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他们报告了目前的情况。另一辆也开了过来,停在了洗车房的另一边空地上。关阳指示他们先悄悄去洗车房看看。
其他的警车关掉了警笛,只等关阳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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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峰家里,沈梅写了两个字突然伏案痛哭:“阿峰会知道是我供出来的,他会知道是我的。我对不起他。”
向衡皱紧眉头:“沈梅。”
沈梅摇头大哭:“我不行,真的不行。我什么都不能说。”她现在后悔了,她太后悔了。“我不该说的,阿峰嘱咐过,死都愿意,他嘱咐过我。我什么都不能说。”
屋里正在搜查的几个警察被她的惊天哭声引得看她两眼,但顾寒山对她的哭声无动于衷,她继续扫视着屋里的摆设布置。
向衡喝斥沈梅:“别拖延时间。”
沈梅大哭着把笔和本子砸了。
向衡心一沉,这节骨眼上,居然突然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