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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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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卿卿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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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儿向来清冷沉默,多数时候都是身穿男装陪在父亲身边,和父亲上河堤, 记水尺,仿佛是沈怀恩的一道影子。

鲜血触目惊心,痛骂的人怔住了, 一时无法再发出声音。

“下官治水之策已成, 只要给下官一个机会,一定能重修河堤,遏止洪水,还百姓一个太平安乐!”

沈怀恩跪在地上, 双手高举一卷文书, “太子殿下在上, 诸位大人在上,各方乡亲在上,如若治水不成,我沈怀恩愿以身投河谢罪,祭献给龙王!”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皆交头接耳, 低声议论起来。

姜宛卿看着沈慕儿肩上的血渐渐染红整条手臂, 心里十分着急, 但风昭然负手在身后, 神情照旧冷淡,仿佛全然不认识这对父女,只淡淡地开口问杨遵义:“杨大人怎么看?”

杨遵义忙道:“还请太子示下。”

风昭然道:“孤人生地不熟, 对此人一无所知, 只隐约记得卷宗上记录他贪墨的修河款高达数十万两白银, 并非清廉之辈。不过此地乃是杨大人治下,一切还是由杨大人裁决,孤奉旨只为治水,一切以治水为第一优先,不干涉地方吏治。”

杨遵义听这话风昭然应当不知道沈怀恩会来这手,遂扬声命人押走沈怀恩。

就在官差要动手的时候,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若真能治水,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反正他自己都说了,治不好就死!”

姜宛卿一听,这是空虚的声音。

风昭然在信中只交待她要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来到姚城,引来的人越多越好,却没有告诉她为何要这样做。

姜宛卿自然知道风昭然肯定有安排,但风昭然城府太深,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姜宛卿也吃不准。

现在空虚一开口,姜宛卿一颗心就放下了大半。

风昭然既然已经排好了这出戏,她便安心看戏就好。

转即便有人附合:“正是,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让他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是啊,这河堤一日不修,咱们老百姓便一日不得安生。”

此时还能住在姚城的人皆有些身家,所以才能扛住这场洪水,真正受苦受难的是姜宛卿身后大群的灾民。

“让他修!”灾民们当中有人叫道,“修不好再要他的命也不迟!”

“我记得前年的河堤便是他带着人加固过,说可保两年无虞,今年果然就塌了!这人虽贪,治水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听说沈大人是被冤枉的,贪财的另有其人……”

姜宛卿也不知道这些当真是百姓心中所想,还是风昭然的安排的人,总之一时间群情汹涌,最后不知是在谁在带领下变成了口号:“让他修,修不好再死!”

百姓在达官贵人们眼中向来如同蝼蚁,在场的官员和贵妇见着这些蝼蚁只有轻蔑与嫌弃。

但此刻所有百姓振臂高呼,喊声动天,声势极为惊人,贵妇们不由花容失色,忙不迭往仆人身后躲去。

官员们也相形失色,一名武将张口喝骂,试图带人镇压,刀才拔出半截便给杨遵义一把压了回来。

这是赵硕死后提拔上来的继任者,姓杨名宏,是杨遵义的堂侄。

杨宏:“大人,这帮刁民这是要造反了!”

杨遵义强忍下甩堂侄一个耳光的冲动,咬牙低喝:“你若是在这种时候杀人见血,那才真要造反了!”

他转过身来,再次请示风昭然,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张,仿佛不知道该知道办。

风昭然少年监国,见惯了朝中的老油条们互相推诿的招式,深知这种时候,谁发话谁担责,杨遵义这是拼命想把责任往他身上推。

他皱了皱眉,拿手挡住盛烈的太阳,声音有点虚弱,面上也微有一丝勉压抑着的恐慌:“杨大人,你代天子牧养一方,快快拿个主意,莫要让要他们再闹下去了。”

“殿下……”姜宛卿适时地开口,娇怯怯地凑过来,“妾身有点害怕……”

风昭然迅速翻脸,冷然道:“若不是你如此兴师动众,哪里会引得这么多人来看热闹?今日若真是激起民变,孤倒要看看你们姜家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姜宛卿也忿然作色:“殿下好没良心,妾身这一番辛苦为的是谁?妾身千里迢迢地随你从京城来此,原说是夫妻福祸与共,同甘共苦,哪知殿下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根本捂不热……妾身的命真的好苦……”

杨遵义绝望地听了一会儿小夫妻吵嘴,终于知道这锅是甩不到风昭然身上了,只得站出来稳住大局,准了民众所请,让沈怀恩戴罪立功,然后让百姓散去。

百姓们遂了心愿,这才缓缓离开。

沈怀恩向风昭然叩头,献上治水之策。

风昭然命身边的师爷接过,上下打量沈怀恩,一脸冷淡地道:“孤身边向来不留无用之人,沈大人能让这么多百姓为你请命,愿你当真有些本事。如若不然,不等你去祭龙王,孤先就要你的脑袋。”

沈怀恩:“若治水不成,下官甘愿赴死。”

杨遵义暗暗递了个眼色给蒋氏。

蒋氏走过去亲手扶起沈慕儿:“沈姑娘受苦了,那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沈姑娘快起来,随我回去治伤……”

这摆明是要将沈慕儿拘在太守府中作为人质,好控制沈怀恩。

沈慕儿眼中掠过一丝厌恶,面上却无法表露。父亲重回姚城就是为了治水,她不能和蒋氏翻脸。

“这位姑娘真是位孝女啊。”

姜宛卿说着,叹息一声,“倒让本宫想起了本宫的父亲,若是易地而处,本宫也愿意为了父亲受这一刀。”

姜宛卿一面说一面佩服自己。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风昭然在一起这么久,她说谎的技艺越发纯熟,简直是张口就来。

她向沈慕儿道:“正好本宫初来乍到,身边也没个贴身得用的人侍女,你又是姚城人,肯不肯跟着侍候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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