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回去后,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最终也没拨出去。
……
当晚,薛莽的病情反复,又高烧起来。
夏栀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问他们当时怎么不送薛莽去医院。
“那小子扒着床,死活不去,非说吃点退烧药就行。”小白都不愿回忆当时的情景,“送他去个医院,就跟我们几个逼良为娼一样!而且队医不也说了,感冒要好怎么也要一周,所以就随他了。”
好在吃了退烧药,薛莽的烧下去了,但是第二天仍旧很虚弱,起来吃了几口粥,就又睡了。
晚上睡下后,她还是不放心,怕薛莽又像昨晚那样发烧,下楼准备去看看。
因为之前参加比赛,大家这两天的作息都很正常,都早早睡了。
夏栀看楼下的灯熄着,不想把大家吵醒,刚想回去,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起先她还以为是进贼了,但听见熟悉了声音。
“你们别找来,我这就回去行吗?”
重感冒下的声音,鼻音很重,又带哽咽在央求,听起来让人不忍。
夜色寂静,夏栀的心咚咚地敲。她看着薛莽颤颤巍巍往外走,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0点15分。
他到底是怕谁找来,才会这么晚了,宁肯拖着生病的身体也要出去。
夏栀像只狡猾的猫,垫着脚,悄悄跟了出去。
巷子里灯光昏暗,夏栀怕被发现,不敢跟太紧。出了巷子,她看见薛莽上了辆出租车,自己也赶紧拦了一辆,交代司机跟上前面那辆。
司机是个中年女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叹口气,说:“放心,我肯定不给你跟丢。”
夏栀还在纳闷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手里的电话响了。
她低头接着电话,看到自己的着装,眉心跳了一下:“呀,我怎么穿着睡裙啊。”
情况太急,她都忘了自己刚正准备睡觉。
这大半夜的可怎么办!
车窗外,浓墨一样的夜,华灯一盏盏向后滑着。
电话里,傅烬寻散漫的轻笑落了过来:“夏栀,大晚上跟我说你穿着睡裙,不怕我当成暗示吗?”
作者有话说:
栀栀:怕我是不太怕的,但我现在在追别的男人,谢谢。
第26章
这时,司机忽然说了句:“姑娘,他们这方向是要往酒吧街开的啊。”
楠城是旅游城市,有一条酒吧街很出名,本地人也会经常去那消遣。
司机熟悉路况,一眼就判断出他们的方向,见夏栀就是一个姑娘家,又穿成这个样子,担忧地问:“咱们还跟吗?”
“跟!”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傅烬寻听到,问:“夏栀,你在跟谁说话?”
“司机。”夏栀道。
傅烬寻的声音变得严肃:“这么晚,你要干什么?”
“我……”夏栀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她不知道傅烬寻知道多少,又或者他就是参与者,那他一定会阻止她知道真相。
“我饿了,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去啦。”夏栀说罢,心虚地挂了电话。
傅烬寻再打过来,她就装没听见。
车子到了酒吧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两边灯红酒绿的店亮着各式的灯牌,有小情侣明目张胆在路边接吻,还有醉汉在同伴的掺扶下歪歪斜斜走着路。
“车上的男孩进了那家酒吧。”司机指了指,目光询问着夏栀的意思。
“我付钱,你车能在这等着吗?”夏栀穿着睡裙,也不好直接进酒吧。
“能是能,但等不了太久。”司机为难道,“这里不让长期停车。”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保安过来让他们赶紧挪车。
夏栀正跟对方交涉,看薛莽跟着一个圆寸头男人从酒吧里出来了。两人往前面走,薛莽垂着头,步伐沉重,明显很不情愿。圆寸头时不时推他一把,催促着什么,看起来并不友善。
夏栀怕两人走出视线,顾不上其他,结了车钱,赶紧下了车。
但就这一个岔子,俩人不见了。
夏栀往刚才的方向找寻,路边有个带着酒气的男人朝她吹了声口哨。
她目光平静且强势地瞪了回去,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刚从这走过去的两个男人?”
她姿态好,从不含胸驼背,一条睡裙硬是能穿出了巴黎时装周的高订感,加上理直气壮地语气,成功得糊弄住了男人,让对方觉得她肯定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