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见色起意?
龙溟容睫毛颤了颤,大抵如此。
但是他不会强迫她,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忍不住侧过身,抬手抚摸起她丝滑柔软的银发,手指抚过一处异断,想到她的发丝被人削断半截。
清俊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暴戾之气。
他摸索着将床边的药瓶够到手,从被窝里拿出鹿灵的软嫩的小手,轻缓的为她破了皮的手掌抹上药。
泛着凉意的药膏让小人儿不高兴的皱眉嘤咛一声。
“唔,冷”。
随手淘气的将塞进暖源....
龙溟容的腋下。
这一娇憨举动...实在让人忍不住唇角上翘。
到了后半夜,鹿灵就睡的更不老实了连龙溟容这个暖源都不要了,硬生生将他挤到床角。
她双手抱着自己蜷曲的膝盖,头埋在胸口。
整个身体在被子下彻底蜷成一团。
这让龙溟容担心她会闷着,但不管他尝试将她拉起来多少次,她没一会儿就会恢复这个姿势。
龙溟容有无数次渴望自己的腿能好起来,但没有一次是因为他想拥抱一个人,想牢牢的禁锢住她。
并且这股渴望,甚为强烈。
寅时。
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依稀可见。
龙溟容依稀听到外面的换值的脚步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一夜未眠。
他抚摸着鹿灵露在被外的顺滑银发,心下犹豫。
如果不唤她起来,她真的能睡到上午等他早朝回来吗?
最终,龙溟容皱了皱眉。
他闭着眼睛,一边仔细摸索,一边用手臂撑着床,小心翼翼的拖着不能动弹的双腿挪到另一头。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极为简单的动作,但却让他花了不少时间,还冒出丝丝薄汗。
床距离远处轮椅又有不小的距离。
龙溟容倚在床边,拽下佩带,担心佩戴发出声响,愣是将枕头丝绸罩拆了下来,包裹上去。
透过睫毛的缝隙看清轮椅位置,勾了过来,然后扶着轮椅坐了上去,推着轮椅来到屏风后,更换朝服。
只要他手能动就无需假手于人。
然而,这一系列举动,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龙溟容出来的时候,绝代推开了院门,正要来伺候他更衣洗漱。
从绝代今日的装扮来看,他是要与龙溟容一同进太和殿。
他穿着绯色窄袖飞鱼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
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不免少了几分阴柔魅气,多了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
能穿飞鱼服,意味着他也是宫中神策军之一。
神策军是每一位都是能带刀在宫中走动的将领,太和殿自然进得。
经过昨日之事,绝代不必再隐藏身份。
推开门后,绝代望着黑暗中推着轮椅过来的龙溟容略有些惊讶,
“参见殿下,是属下来晚了。”
龙溟容低垂着长睫,应了一声绝代,嗓音淡淡说道,
“本殿去正厅洗漱。”
“另外,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接近正清阁,不得在附近走动。”
绝代对主子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作为心腹溟卫。
他对龙溟容有着绝对的忠诚与服从,利落回道,
“属下领命。”
北唐皇宫,太和殿。
容王归来的第二日。
这往日里上朝积极的王爷竟是一人没来,不是抱病称恙就是不在京中。
就连势头正猛的瑞王都不例外的偶感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