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蛋儿这么说,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冒出来了一股寒意。她刚才喝了他的酒,要是烈性毒药,她倒下后,苏祁尧不也就……
“也,也不是没有的。”大蛋儿支支吾吾的含糊道,“嫂子你别怕,这事儿没准是真有。”
“这样吧,我马上去各地方问问。等会儿就有信了。”
既然大蛋儿说查,那就准能知道个子丑寅卯。
阮蛮蛮深吸了口气,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暗道,你跑不了了!
“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还有这么号人?哥,你查的准吗?可别出岔子了!”
阮蛮蛮万万没想到,一刻钟后,大蛋儿告诉她的结果竟然是,
“这事还能有假了?我不也才查出来的吗?”大蛋儿指着信纸上的内容说道,
“看到没有,这是那人给的书信。上面写着,他的身份、容貌只有尧哥一人能知道。”
“刚才我也拿着这封信跟尧哥的笔迹对过了,确实是同一个人写的。”
大蛋儿不用去对照,阮蛮蛮识得苏祁尧的笔迹。这确实是他亲手写的,只不过……
“这墨水还湿乎乎的,没有干。”
“这……”大蛋儿挠了挠头,“可能是这天气的原因,潮湿,容易返潮。”
既然大蛋儿都这么说了,阮蛮蛮自然是相信他的。
“那好吧,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大蛋儿松了口气,“嫂子,这样吧。今晚上我俩守夜吧。你刚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出了啥问题,到时候尧哥醒来后肯定会生气的。”
阮蛮蛮这次终于没再执着,她按着大蛋儿的安排,回到帐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许是那杯桂花酿真的起了效果,她竟然不觉得冷了。这一宿,踏踏实实的睡到了天亮。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阮蛮蛮明知道,书上写了五到七天内才见效果,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总期待着会有奇迹出现。
“这……”大夫略带勉强道,“会见好的。”
阮蛮蛮失望的垂下了眼眸,“那就辛苦各位了。”
虽然没有得到好的喜讯,但是也没有听见噩耗,那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阮蛮蛮暗自宽了宽心,照着昨天的顺序将药放入锅中,精心的'熬制着。
“嫂子你别担心,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大蛋儿要比小蛋儿沉得住气。
小蛋儿满脸都是埋怨,“就算是尧哥他福大命大过去这关了。可是这气还是受了,不出去,憋也得憋死了!”
“你懂什么?”
小蛋儿压根就不听这套,“我是不懂,也没有你想的多。但是我知道,尧哥被小人害了,我连仇都没替他报了,这就不算是兄弟!这口气叫我也咽不下去。更别提等尧哥醒来了,我还咋有脸去见人?”
大蛋儿戳着小蛋儿的脑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闷,“报仇,报仇,你咋到现在还弄不清形势呢?这仇光是你一个人的吗?还是说我不是尧哥的好兄弟?”
“咱们现在扛着的不光是尧哥的仇,还有他身后的整个营。给他报仇简单呀,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双也不赔。”
“但是你想过没有?尧哥他现在命都快没了,咱们得先救回了他的命,再把营里安顿好了,才能提报仇的事。”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小蛋儿急得直.拍大.腿,“每天看到那帮龟.孙.子叫嚣,我就恨不得挎着大马杀他.娘.的!”
“快了快了,正如你哥所说的,苏祁尧他一定会挺过来的。我相信他!”
报仇的事阮蛮蛮何尝没有想过?当她接到苏祁尧噩耗的时候,恨不能钻入书信里,将东吴的人全都杀光,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只是冲动过后,她看的很清楚。败了可以吸取教训再打回去就是了。但是人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也没了。
“你倒是挺神秘的。”
昨天晚上闹了个大乌龙,今天晚上再见到这个戴面巾的男人,阮蛮蛮显得淡定多了。
毕竟,大蛋儿可以拿任何人或是事开玩笑。但是在苏祁尧这里,他不会有半点含糊。
“怎么,一天不见,想我了?”
这次男人倒是挺规矩的,坐在了阮蛮蛮的对面。
“今天看上去倒是挺淡定的,不像是昨儿晚上,我差点就被那些人拿下了。”
阮蛮蛮几乎可以确定,这男人是在笑话她。
什么昨天晚上差点被那些人抓住?她刚开口,人就跑得不见影了,根本就不存在被抓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来这里是专门守护千户的,突然出现个不正经的怪异人,当然有必要想想他存了什么心思。”
“那你现在摸.透我的心了吗?”
阮蛮蛮见男人冲她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顿时生出了一股恶寒。下意识去摸烧火棍,差点就扔了过去。
别理会他,这种人就是爱犯贱,越理会越蹬鼻子上脸。
果然,阮蛮蛮选择了闭耳不听后,那边的嘴巴也就停了下来。
前半夜还好说,一旦过了子时,半空中雾气罩罩,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越是寒冷就越想往热乎的地方靠近,阮蛮蛮掸了掸毛发上的露珠儿,又往篝火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