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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福娃会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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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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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去后突然想起来还没把荇菜送过去,赶紧又提着草篮子往赵家跑,进了院子正好听到里面传来赵兰的喊叫:“滚开,救命啊!”

“钱二郎,你个畜生,你放开我!”

周娇一顿,第一反应是往屋里跑,然后她没跑两步就看到赵婶娘拿着一把刀从厨房冲出来往屋里冲。周娇赶紧喊了一声婶娘。赵婶娘闷头往屋里冲,周娇反应过来,立刻放声大叫,“来人啊,拐子来了!”

“拐子来了,救命啊!”她边喊边往外跑,她人小音量高,音调尖利,霎时间周围邻居就有人出来问,周娇指着赵家,神情惊慌,表情恐惧,“快,快去,强盗!救人!”

这个时候邻居们往院子里冲,然而看到的是钱二郎和赵兰拉扯,钱家二郎喊着,“我不是拐子,不是强盗,我是她男人,赵兰的相公!我来找我媳妇说话的,我吓着她了,是误会。”

邻居们顿住了,这是赵家前女婿啊,这也算一家人,万一他们还有情分呢,一家人的事不好插手吧?他们有些踌躇。

第89章 释怀

钱二郎看到这里,有了底气,要接着说,赵兰就是一味的哭和尖叫,周娇没有看到赵婶娘出来,急忙冲着里屋喊:“赵婶娘!赵婶娘!”

赵兰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喊:“娇娇,快去喊人,我娘被推到了。”她哭着求邻居们帮忙,邻居们缓过神来要上去把钱二郎拉开,谁知道钱二郎嗖的一下子捡起身后的菜刀,大喊道:“谁敢过来,我砍了他!”他神情激动的晃着手里的菜刀。

邻居们再次踌躇,谁也不可能真正拿命往上扑啊。周娇,周娇心急跑出去,去找谁呢,对,去找赵礼赵大爷!看到周娇要跑,那个钱二郎大喊着谁也不准走,挥舞着菜刀似乎要追。

这个时候赵兰一下子扑到他腿上,“你砍死我好了,我和你拼命!”她是活不成了,也不想让钱二郎活着,刚才钱二郎推了母亲一把,然后就夺了菜刀把她拖了出来,母亲,母亲怎么样了。

赵兰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娘家了,果然她还是连累了娘亲!她恨啊,她眼里的恨意漫出来,不管不顾地和钱二郎打起来,互相抢夺着菜刀,邻居们见他们俩这样不要命,扭打一起,反倒是更不好上前拉架了,有机灵地赶快去拿竹竿,帮着赵兰打钱二郎。

钱二郎发狠了,他只是想来要点钱花,这娘们如此不识趣,又吵又闹的,看来是和离了翅膀硬了。钱二郎冷笑着,举起了菜刀——眼看着那菜刀要往赵兰脸上砍去。

这回周娇带着人来了,赵礼家的大儿子先赶到,周娇气喘吁吁地跟在最后,赵礼和他婆娘也跟在后面。赵礼的大儿子是个狠角色,进了院子看他们还在扭打,菜刀砍中了赵兰的手臂。

他立刻拿起了院子角落的铁锹,二话不说朝着钱二郎的头部置去,赵二郎感觉身后有风,陡然一惊,连滚带爬地躲开了,然后被一脚踢翻。钱二郎手上的菜刀落地,接着两个胆大的邻居妇女上前把菜刀捡起来。

赵礼的大儿子把钱二郎按在了地上,让他动弹不得,赵礼这个时候脸色铁青,因为奔跑脸红脖子粗的,上前来又踹他几脚,吼着:“你找死啊!”然后他赶紧让自己婆娘和邻居去屋里看赵婶娘情况。

周娇早就跑进房间里了,看到赵婶娘半躺在地上,头破了一个皮,手掌也破了皮。周娇想扶起她,却没有力气,赵婶娘还有意思,只是起不来了,这人年纪大了,一摔可不得了,赵母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赵礼婆娘进来,一起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了床上,周娇赶紧给她到了水,焦急的问她感觉怎样。

赵兰这个时候也进屋了,见到母亲受了大罪,后悔自责地想去死,然后她头一扭出去了,赵婶娘暗道不好,说道:“快去拦住她!”

赵兰出去直接朝钱二郎走去,然后抢过那邻居的菜刀,直接朝钱二郎身上砍去,赵礼瞳孔一缩:“赵兰,不可!”

赵礼的大儿子拿着铁锹眼疾手快地把她的菜刀打掉,赵兰崩溃大哭,对着钱二郎拳打脚踢,痛哭流涕,“你这个该死的,你为啥不放过我?”她哭的委顿倒地,赵礼的婆娘出来把她拉着,周娇也出来去拉她,几个邻居大婶也帮忙一起劝着,把赵兰劝进屋了。

赵家儿子不在,这母女俩难哟,赵礼也知道他现在可以算的上是赵家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当初他们合离他也是全程参与的,如今他冷哼道:“钱二郎,你强闯民宅,抢夺民女,又伤人在先,随我去见官。”

钱二郎如死狗一般,不发一言,此刻听到这话,道:“我是来找我媳妇的,我……”

赵礼的大儿子又踹了他一脚,“你们合离了,谁是你媳妇,你说话小心点!”他烦死这样没出息的男人了,赵兰和他一样大,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各自成亲后才不来来往的,如今这钱二郎这么欺负他家姐妹,真当赵家人都是死的是吧?

赵雍这几年给家里置办了许多物件,如今又红红火火的做什么变蛋,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人。而自从赵兰要合离事件他上门后,家里和他关系就缓和下来。赵礼也有心和赵雍好好相处,如今正是个机会,这钱二郎就送上门来。他让儿子提着钱二郎,先捆起来,然后让钱家人来赎人。如果钱家人不来他就再揍一顿,直接扔到他们高台乡村长或者里正那里。

钱二郎自然是挣扎,然而哪能敌得过,赵礼对乡亲们邻居说道:“大家也见到了这钱家二郎直接拿刀砍人,我将他捆起来也是无奈之举,以后要是钱家找上门来,大家伙帮着做个见证。”

邻居们自是点头,钱二郎被捂着嘴捆走了,然后赵礼没有去见赵婶娘,他婆娘问赵婶娘意思,赵婶娘说害怕他会再找上门来,想一次性解决。

这个就为难了,雍哥儿不在,赵礼不能也不愿意自作主张,他能做的只有把钱二郎往高台乡钱家讨说法,找里正主持公道。说是要把钱二郎送去县衙,那是吓唬他的。赵兰毕竟不是他亲生女儿,不可能为了她和衙门扯上关系的。

赵礼一家和邻居离开后,赵婶娘缓过劲来,赵兰还是很自责,一直在哭,周娇就没敢离开,这个时候天很黑了,路云见周娇没回来,把路拾让路嫂子看一会儿,他也过来了,见赵婶娘和赵兰情绪稳定下来,赵婶娘破皮流血的地方敷了药酒,可是赵兰那手臂上的伤口伤得不轻,一时半会没发处理,要去找大夫敷药包扎。

这个天这么晚,赵礼还托让儿子来问要不要去找大夫,赵兰说不用,但是他们离开后,赵兰一直哭,哭的后来眼皮肿,伤口也疼,周娇就帮着她们烧水,收拾一下屋子,之后要回去。赵兰这回不好意思了,说都这么晚了,就现在这休息吧。她实在是太害怕了,而且母亲还有点头疼,她怕有什么后遗症,万一半夜发作,她一个人没法处理。

周娇和路云也担心,于是就睡在了赵雍房间里。结果半夜赵婶娘没出事,赵兰却是发起了高烧,伤口发炎恶化了。

那菜刀砍中了她的手臂,只涂了药酒,却是不行的。赵婶娘顾不得自己头晕恶心,急的团团转,她想起来赵雍有晒得草药,便要去熬。周娇和路云爬起来,让她歇着,他们俩做。然后两人后半夜几乎没睡,路云熬药,周娇学着周郡之前教她的退烧方法,给赵兰用凉水擦身,一直照顾她,还时不时地安慰赵婶娘。赵婶娘想自己照顾女儿的,但是她一动就犯头晕,这年纪大了就身体就不听使唤了。

赵兰的烧一直不退,就这样熬着到了天亮,路云就急忙去蔡湖村请张大夫,张大夫来了开了几服药让吃,又给伤口做了处理。还说这伤口都发炎了应该早让他处理,要是再晚两天,这条胳膊可就废了。不过这会多吃几天药,休息着,烧退下来伤口不恶化,就会没事。

他过三天再来换药,又去看了看赵婶娘,赵婶娘还是头晕,张大夫听她说了经过,怀疑可能是碰到脑子了,这可不好弄,建议过两天她还是晕就去城里找大夫看,就找之前赵家和周家打架的那个大夫。这脑子的病他看不了。

这样一说,周娇和路云都很紧张,要带着赵婶娘去镇子上,赵婶娘自觉没那么严重,她就是被推了一把摔了一跤,头磕到了床而已,没那么大惊小怪。赵家和周家打架那可是锄头铁锹镰刀都上了,不要命的打才那样严重的。她不愿意去镇子上麻烦这一回,周娇和路云也没法子,赵礼婆娘也来劝,最后拗不过他们,赵婶娘说明天如果再晕,她就去。

赵兰昏昏沉沉的,被灌了两回药,到了晚上,烧退了,但她还在睡着,周娇只好让路云先回去别在这待着了。路拾还在路嫂子那呢,他就中午回去看了一次,给路嫂子送了点米。现在今晚要还是待在这里守着,最好把路拾也给带着。

赵婶娘真的很感谢他们的照顾,赵礼也一直夸奖这两个孩子,说他们孝顺又贴心,赵礼的婆娘中午帮着他们做了一顿饭,然后告诉赵婶娘,说已经让儿子去钱家了,钱家到底什么态度明天就知道了。

如果钱家人不来人,赵礼就绑着钱二郎送回高台乡找里正,她想问问赵婶娘有什么想法,他们关着钱二郎一天一夜了,可不能再关着了,这要出事的。而且还要给他一顿饭吃,赵礼婆娘其实觉得有点不划算,觉得当时应该把钱二郎绑在赵雍家的,她家帮着拦人救人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管饭的。可是赵礼眼皮一耷,问她要是赵兰发起狠来半夜砍了钱二郎,这错算谁的?

行吧,赵礼婆娘也知道不妥,但她迫切地想把钱二郎这个烫手山芋送走,雍哥儿不在,要是在家就好了。赵婶娘也知道昨天这事是赵礼家帮了大忙,非常感谢他们,然后就说按照赵礼的意思做,放了就放了。等雍哥儿回来在想办法。她其实是恨得,恨自己当时那把菜刀没砍中钱二郎,以后还有的磨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兰醒了,一看床边是母亲和周娇,她见她们疲惫的模样,想起自己发烧昏迷前的事情,知道是周娇一直在照顾自己,看着周娇憔悴又欣喜的脸,她突然觉得羞愧,她没脸见周娇了,她把脸扭过去。

赵婶娘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她发烧之后的事情,说赵礼怎么处理钱二郎,说周娇怎么照顾她,说路云怎么跑着去请张大夫,周娇和路云又是怎么给她熬药,怎么照顾自己的。

赵兰越发羞愧了,扭过去的脸上的泪落在床铺上,周娇不好意思地让赵婶娘别说了,快去休息,这边她看着就行。

赵婶娘絮絮叨叨地走了,赵兰还是没把头扭过来。

周娇没在意,又给她擦了擦手和脖子,就去端药,她刚要出去,就听到赵兰低低的开口,“对不起娇娇,我对不起你。”

这话?周娇一抬头看到赵兰充满愧意和感激的眼神,陡然一下明白过来,她道:“赵兰姐,你说什么呢,先喝药,喝了药后,你再睡一会儿。大夫说你烧退了就没事啦。”她说完又问赵兰想吃什么,但是赵兰却不让她这么忽略过去。

她微微抬起头,很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周娇赶紧去扶她,帮她靠在床上,她握住周娇的手,“娇娇,以前是我小心眼,我,我……我害怕你抢了我小妹的位置,我害怕我娘和我弟弟只记得你,而忘了小妹……”她哽咽出声,眼里的愧疚更浓郁了,羞愧的头抬不起来,却还是继续说下去,“我不喜欢你,我一看到你就想起我的彤彤,我……我对不起你,我做的那些事太坏了,是我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周娇一个小孩子怎么就碍着她的眼了,她看她不顺眼,想让周娇远离她的家和她娘,她的那些小动作现在自己想起来都丢人,她一个大人竟然和孩子玩心眼。

她把周娇当假想敌,认为周娇占了她家人的位置,认为是她错了,可是周娇哪里有错。是她自己见不得光的小心思,自己的小心眼,自己的嫉妒,自己的无能。她找不回彤彤,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之前也没有救下妹妹。她爹卖妹妹的时候她过了很久才知道。

因为她是有恨得,她恨她爹让她嫁到了钱家,所以刚出嫁那一两年内她根本不回家,也不关注娘家消息,所以妹妹被卖了,她根本不知道!她也没回来问过,要是她知道了,要是她早一点知道了,她可以把娘给她的首饰卖了,也许她爹就不用卖小妹了……

这些心思她一直压抑着,可是周娇却过得这么开心,她的哥哥弟弟都疼爱她,明明是逃荒来的,却仍然没有将她卖掉——这么好运好福气!来之后母亲经常和她说周娇多懂事多惹人疼,话里话外间都是周娇,她就嫉妒了,难道没人记得小妹,那么会不会也没人记得住她的彤彤!她想到这里就钻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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