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吵来吵去,最后也没吵出个结果。
其原因不外乎是两边都有理,只是站的立场不同,却同样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萧瑾心里是想让那些人一道参加科考的,但刚刚逼婚那件事情着实把他给吓到了,以至于他心里发怵,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引火烧身,最后倒霉得只有他自己。
于是乎,萧瑾听他们吵了一下午,等到了傍晚快用膳时两边人才默契地停下来了。
萧瑾揣着手,让他们明日再议,自己先下去吃饭去了。
亏的他们自己有眼力劲,要是到点了还不歇,那他真的忍不了了。
众人一一从殿中推下。
王从武看到面前的人,脚下生风,三两步就追了上去。
这还是王从武第一次拦下张崇明跟冯慨之,两拨人一向经书不犯河水,但今日不同了,为了圣上的终身大事,王从武不得不捏着鼻子跟张崇明冯慨之二人商量。
现在在王从武看来最要紧的事,便是萧瑾成亲。
所以他问:“身上不愿意成亲,张丞相可有什么妙计?”
倘若真有,他无论如何也得办成了。
第148章 圣旨 ◇
◎就爱折腾你们◎
张崇明还是那句话:“此事得徐徐图之, 不得操之过急。”
王从武却立马就急上了:“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操心,眼瞧的圣上一日大过一日,都已经及冠了, 若再不成亲岂不是叫人非议?”
那燕国的司徒恭, 虽然也没有正妻,但妃子却还是有的,子嗣也有不少。唯独他们家圣上, 到现在都还像是没开窍似的,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点都不上心。
回程的途中, 圣上还笑话人家司徒恭冷冰冰得一看就知道没有姑娘喜欢,当时王从武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就他们圣上的情况,还好意思嘲笑别人?燕国皇帝不笑话他们, 就算人家仁慈了。
可恨他们圣上一窍也不通。王从武曾经实在是担忧,担忧地寝食难安, 于是悄悄差人去宫里打听,最后问到了宫里的陈太妃。
结果问出来的消息让王从武更是绝望——他们圣上长这么大,竟还是个童子身,压根就没碰过姑娘, 甚至连手都没拉过。
这究竟是什么噩耗啊。
殿中伺候的宫女, 没有一个同圣上亲近过。那可是先皇特意挑选过来的宫女啊, 哪个不是姿容上等?便是出身也都不差,放到宫外做个小官夫人也绰绰有余。
就这条件, 却连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看着张崇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从武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打量了一眼周围, 朝对方招招手:“你过来。”
张崇明怔了怔, 还是附耳过去。
王从武也破罐子破摔了。不是他故意揭圣上的短, 实在是这件事儿太叫人匪夷所思了。如今只有朝中上上下下一条心, 狠心一逼,方才能事成。
王从武压低声音,三言两语就把陈太妃的话给抖了出来。
张崇明眼珠子都缩了一下,这……真有这么荒谬的事?
旁边的冯慨之更是惊诧不已,嘴巴都张大了。他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最后愣愣地道:“怎么忍得住的?先皇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这般无欲无求啊。”
张崇明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他本以为这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但现如今听说了这件事情,稳如泰山的丞相大人也开始有些慌了。
圣上若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话,那倒也不必那么担心,多半是因为没开窍,等开窍也就好了。但若是唯独对姑娘家提不起兴致,那问题可就大了。
张崇明不得不深思,他们就会圣上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
这若是真有,那他就真的愧对于先皇了。
是他没有教好圣上。
张崇明拧着眉头,越想越后怕。
王从武等着他表态,却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摆出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模样,看着叫人晦气。王崇武本来就讨厌他,现在不得已与他共事更是心头抵触,所以便刺了他一句:“如今咱们夏国最风光的便是您了,依我看,您还是把手头那些烦心事儿都放下吧,别整日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最该操心的便是圣上的婚事。堂堂丞相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今日在殿中,若是一鼓作气,没准圣上都已经改口了。”
张崇明冷笑。若圣上真的不喜欢女人,便是逼得再紧也没用:“你以为,咱们圣上的性子真那么软和?”
冯慨之也点头:“没错,圣上不愿意的事情逼他也没用。”
王从武一阵心累:“说了没用,不说岂不是更没用?!”
张崇明此时却没有再含糊,只说:“这件事且容我再去打听打听,不论结果如何,半月之后必会给你一个回复。”
王从武并不知他要打听的到底是什么,但听到他给了一个具体的日期,心想着半个月也不算长,所以便放了他离开。
张崇明满腹心事地离开了。
同样听了全程的冯慨之却没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他只是惊叹于自家圣上实在是太过于正直了。说他是圣上还真就是一个圣人了,这般的清心寡欲,一门心思都放在政事上面。但这样也不好啊,比起一个努力的皇帝,他们现在更需要一个能为皇室开枝散叶的皇帝。
此番回去之后,有关皇上的终身大事变成了不少高官家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臣自然是盼着萧瑾早日成亲的。
他们夏国皇室向来都子嗣不丰,许多还是一脉单传,譬如先皇,一辈子只萧瑾一个儿子。他们也实在是怕了。若萧瑾也很先皇一样子嗣艰难,那夏国往后怎么样实在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