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是担心我的身体?”
蔚亦茗挑起眼尾,眼波流转,“你说呢?”
江岑然微微往前倾,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放心,我会保重身体,还得照顾小公主一辈子呢。”
“我起床了。要洗澡。”蔚亦茗的语调波动明显。
江岑然的手掌贴向她的额头,体温的确不似睡前那般高,“现在是退烧了,但洗澡时还是要注意一些。”
“你不吃中饭了吗?”蔚亦茗的眉头微蹙,“现在都一点了。”
江岑然掀开被子,露出紧实好看的胸膛,“回公司再吃。”
他下了床,取过衣架上的衬衫,慢条斯理地套到身上,举止投足间满是贵气。
蔚亦茗也同样下了床,真丝睡裙贴在婀娜旖旎的身躯上,完美地勾勒出了她的好身段。
江岑然的手臂勾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俯首攫住她的红唇。
浓烈的缠绵伴随着炙热濡湿的气息,让蔚亦茗的意识逐渐迷离混沌。
她如溺水般呼吸不顺,软若无骨的身躯近乎无力地软在江岑然的怀中。
“算是知道君王不早朝的原因。”江岑然的嗓音因为克制隐忍,透着几分喑哑。
蔚亦茗伸出白皙的手臂,指尖捏住江岑然的领带,手法熟稔地打结系好。
江岑然的眸底掠过一丝波动:“怎么会打领带?”
蔚亦茗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黑眸,软糯地回道:“特意为了你学的,信不信?”
江岑然的眸色漆黑如墨染,并没有回答信还是不信。
蔚亦茗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朝他笑了笑:“我去洗澡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
*
等到蔚亦茗从浴室里出来,江岑然已经不在了。
不过给她留了张笔锋凌厉的纸条。
中饭我让人送过来了。最近我应该都没空来看你,但如果小公主想我了,尽管召唤我过来。
蔚亦茗将纸条压好后,思绪有几分飘远。
半晌后,才起身走向衣柜。
她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被衣服压着的一个精致盒子。
白皙的手指迟疑了片刻,缓缓地打开盒子。
一条深蓝色的领带,以及一个精致的领带结。
是她给江岑然准备的毕业礼物。
四年前,蔚亦茗得知要被父亲送出国的话,不管不顾跑到了江家。
那时候的她迷惘无措,除了寻求江家的帮助,想不到任何办法。
江家的佣人没有拦阻她的到来,她一鼓作气跑到二楼去找江母。
江母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只是里面除了江母,还有江岑然。
江岑然那时候怎么说的?
-妈,你要真喜欢亦茗,可以认她做干女儿。
-我这几年内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要觉得她耗得起,我也无所谓。
那凉薄的语调一字一字将她敲得清醒过来,同时也让她有股撕心裂肺的难受感。
疼她入骨的父亲明知她身体羸弱,仍然二话不说将她远送国外。
而与她订有婚姻的未婚夫原来完全没有娶她的意思。
回到家后,蔚亦茗便答应了出国。
像个被世界摒弃的可怜虫,企图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舔舐伤口。
这份没送出去的礼物,机缘巧合跟着她远渡国外,又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
蔚亦茗静静地用完中餐,便接到了蔚景山的电话。
语气失去了往日的温情,更多的还是透着兴师问罪。
责令她现在马上回家。
大概是得知她将股份卖了吧。
蔚亦茗驱车来到蔚家别墅,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等她。
那架势像是三司会审般。
尤其是蔚凝嫚,那眼里的幸灾乐祸都藏不住,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