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带什么顺手的武器,手臂上也有伤口,宁瓷对于医院用来裹伤的纱布包装不是很有信心,担心有被感染的风险。
受过伤的她加倍谨慎。
“三分钟。”老莫哼哧哼哧地说。
宁瓷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
雪白的皮肤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地上还躺着一个濒临死亡的男人,此刻用求救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宁瓷尽力摆脱自己不太自在的感受。
外套被宁瓷拧成了一条不长的鞭子,她左手抽了出去,把植物人抽了个趔趄。
植物人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宁瓷趁机把维安挪到了一旁。
血色蜿蜒,在地上拖出一条带着腥气的轨迹。
“哔——遗言录制已开启。”宁瓷帮维安打开了手表上的遗言录制。
“这里很不对劲......”维安缓了很大一口气,压下涌到嘴边的鲜血艰难地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到这里来......”
“完毕。”维安瞳孔涣散,但坚持看向宁瓷。
宁瓷一翻手再次把靠近的植物人抽远。
“我爱你......”维安的声音短促中带着一丝深情。
宁瓷大惊失色:“......??!”
“梅梅......”
宁瓷:“......”
“对不起......”维安反复说:“梅梅......我爱你......”
宁瓷听了听郑礼梅的脚步声,“梅梅在路上,你坚持一下,她马上到了。”
维安吐出一大口鲜血,眼睛里布满血丝,“最后我留给你的......只有抚恤金......”
“我是个......没用的人......”
“啪!啪!”宁瓷没见识过这种场面,无助地把植物人抽来抽去。
“大佬!”老莫提着火焰枪赶到。
银色的火焰枪有一米长的枪管,重量高达几十公斤,老莫在赶来的路上急出一身汗。
火舌从枪管内喷射,火焰枪在老莫手里发出呜呜的簌声,宁瓷闻到了一种区别于血腥味的奇怪味道。
像是她以前进厨房的那种焦糊味。
维安竭力睁大眼睛,用手在地上微弱地拍打,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怎么了?”宁瓷蹲下问。
“别烤......重要标本......有用......”维安气若游丝。
“哦哦,老莫,快住手。”宁瓷制止了老莫,植物人浑身已经焦黑,正冒着青烟。
宁瓷和老莫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心虚。
“白舸教授,维安受伤了。”老莫看着维安浑身伤口,通过手表给白舸发了信息。
发送完毕后她再换了个对象,“郑礼梅!你怎么还不来?!你男人快死了!这种时候你磨蹭啥呢?!”
“我已经到了。”郑礼梅回应道。
老莫转身,看到郑礼梅蹲在维安身侧,低着头。
维安已经失去了生息。
“节哀。”宁瓷低声说。“他说他爱你,抚恤金都给你。”
郑礼梅面无表情,咬紧牙关,“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是大好事啊。”
她伸手合上了维安的眼皮。
......
夜晚,房车,没有喝完的拉菲。
喝到醉醺醺的赵染同情地拍了拍郑礼梅的肩膀,大着舌头说:“梅梅,我懂你!同是基地恋爱脑!”
郑礼梅冷漠地甩掉赵染的手,闷头干掉了杯子里的红酒。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赵染摇晃着起身,把桌子拍的梆梆响,“我其实是为了爱情,来到第四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