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成体统的是她居然还觉得很愉快,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她奋力的去推乔琪,想要赶紧抽身。
可乔琪哪里肯管她,她越是挣扎便越抓的紧,最后竟然轻咬着她的嘴唇。
直到她眼中都泛着泪花了,他才终于饕足的松开了她,好似方才欺负她人的不是他一样,又温柔的在她眉心轻轻印了一个吻。
偏巧这时一众嫔妃正从刘皇后的坤宁宫中出来 ,便看见方才那个小姑娘被二皇子堵在墙角,眼圈泛红,二皇子却极尽温柔的在她眉心轻轻一吻,又打横抱起她塞进了轿子!
众人都惊呆了!二皇子是何等凉薄的人哪,平时对人哪有半分辞色,如今竟然,竟然连回家都忍不了了!
“哇!二哥哥和香儿姐姐好浪漫哦!”方才那个十三岁的小公主一脸憧憬。
众贵妃脸上却都讪讪的,没眼看,没眼看啊!赶紧拉着小公主各回各宫去了。
生生的目睹了这一切的广平郡主更是差点背过气去了!她!她!她!她是要谋害那个小绣娘,然后让宇文乔琪倾慕自己的呀!!!
怎的倒帮着那绣娘出了风头!
她也没眼看,气死了!
同样没眼看的还有抬轿子的轿夫,只觉得今天这轿子怎么不稳当呢!主子在里面干什么呢?
可主子干什么哪是他们这些奴才能管得了的呢,只能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尽量抬稳当一点。
轿子到了两人的寝殿门口方才停下,青虬和紫燕忙迎上来,却见自家主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眶也红着,好像方才哭过,发髻也蓬松散凌乱着,连那件国色天香的衣裳也穿的不规整了。
紫燕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了?衣裳这样好看还不行吗?皇后怪罪了吗?
她才要关切的开口,却被青虬拉住了,对她略略使了个眼色,她才发现原来自家姑娘是跟着二殿下一并回来的。
看着二殿下的神色倒是平和,或者,还有些藏不住的欢喜?
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着二殿下的表情,主子倒也不会是被皇后娘娘责罚了,既如此,便也不再多言,给二皇子行过礼便要下去了。
“等等,将汤池放好温水,洒上花瓣。”二皇子居然难得的和她说了句话。
这,主子要在中午沐浴吗?当然这也不是奴才能管得的,她便去照着吩咐做了。
寝殿里,灵香儿却嘟着粉嫩的娇唇,她今日涂的口脂已经被蹭的乱七八糟,她忿忿的坐在铜镜前面拆发髻。
心道:这日子是没法过了,穿的不美,怕皇后责罚,怕给豫王府丢了脸,穿的美了,那人又逮着她使劲欺负!
方才那可是在坤宁宫门口,一众贵女看着呢,他就不由分说的来亲吻她!
更过分的是在轿子里,他居然那样把她揉在身上,她虽然极力忍耐着,那人却偏偏还要使坏,也不知道别人听没听见什么动静,这可还要她怎样见人呢!
她恼羞成怒的脱下襦裙,正巧乔琪推门进来,见她红着一双小鹿眼,粉嘟嘟的樱唇微微嘟着,连香腮上的肉肉都表达着不满,她含怒道:“乔琪哥哥,方才,方才怎么能那么欺负我!就不能等到回家吗?”
只那样就算欺负吗?他可是克制着呢。
他心里自动把灵香儿的控诉省略了,只留下了后半句:“就不能等到回家吗?”
好吧,已经回家了,他眸色微微沉了一沉,伸手扯开了衣领。
第43章 种花
第二日一早, 灵香儿才用完早膳,青虬便来通报,说是宫里来人传话, 宛贵人想叫姑娘进宫去说说话。
昨日之事是宛贵人帮着解了围, 灵香儿正想着寻个时机入宫去找宛贵人当面道谢。
便在豫王府的府库里寻了个紫玛瑙的手串又另外拿了自己绣的香囊,上了轿子往宛贵人住的宫里去了。
灵香儿见了宛贵人,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又道:“昨日得了贵人的帮助, 本应先来道谢的, 可却先让贵人费心招呼我了, 实在应该赔罪。”
她说着便将紫玛瑙的手串和香囊一并献给了宛贵人。
宛贵人看着灵香儿的样子倒向见了故人一样, 先红了眼圈, 她接过手串和香囊, 动情的抚着香囊的针脚细看:“倒是和徐姐姐的手工如出一辙的好!”
灵香儿听了这话, 眼睫轻轻一颤,不由得万分震惊:“娘娘说的徐姐姐,难道是...”
宛贵人含泪点了点头, 又亲切的拉住了灵香儿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动情道:“我与徐姐姐情同姐妹。”
她说完竟情难自已,流下两行热泪, 便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睑, 沉吟一会儿又道:“其实我刚进宫之时, 本来是司衣坊的小宫女, 当时徐姐姐已经是掌事的女官, 她人又善良, 手也巧, 即使在紫禁城这样的地方, 我们也都信服仰仗着她的人品。”
她目光飘香远方,悠悠的回忆道:“可有一次我去刘贵妃那里送衣裳,正巧陛下也在那里,陛下便和我说了几句话,大抵是惹得贵妃心中不悦了,后来便寻个由头责罚与我,要杖责三十大板。
宫中人受刑,行刑的有的是门道,若是主子不得已为了体面惩戒下人,那板子便是打的重,落的轻,回去躺个几日便也无恙了。
若是主子真心实意的想除掉一个人,即便这紫禁城里不能随便处死宫女,但打板子的却有巧劲儿让受了刑的人当时死不了,回去以后伤却养不好,躺个十几日人便没了,倒时候便算是病死的,就算命大侥幸不死,打个残废扔出宫去,也是没有了活路。
我当时的情景自然是后者,我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徐姐姐却挺身而出,说我是归她管的宫女,罪责她也该承担一半,愿意帮我承担十五个板子!”
她说道此处又用帕子去擦眼泪:“其实她是想救下我的命。刘贵妃哪里肯依,便要各打我俩二十个板子,正好此时陆皇后来了,她心善,救下了我俩的命,最后,只罚了半年的俸禄。
也是因着这个缘由,我和徐姐姐都感念陆皇后的恩情,一直跟着陆皇后尽忠。后来,陛下在陆皇后身边又见到我,便宠幸了我,可我身份低微,承宠的时间也不长,幸亏怀上了翎羽,才做了这个贵人。
后来陆皇后仙去的早,刘贵妃被封为了皇后,我因为有子嗣又没有恩宠,对她没有威胁,对付起来却要大费周章,所以便放过了我。
可其他在陆皇后身边伺候的姐妹便没那么幸运了,徐姐姐也...”
宛贵人一时竟哽咽着说不下去,一旁的灵香儿也是眼泪婆娑。
宛贵人镇定了一会又道:“那日我赶去时,为时已晚,徐姐姐已经受了一半的罚,我只能买通了行刑的人,后面一半从轻处罚,等风声过去了,才把徐姐姐送到了宫外,但等我在宫外安排的接应之人赶到时候,徐姐姐却不在那了,这么多年,我心中一直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