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差点被桑冉气死,这姑娘不仅脸皮厚,嘴巴也是厉害得不行,他一个毛概老师怎么可能听懂物理!!!!
桑冉:“他们都说物理系的宋教授特别帅,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有您帅呢,所以我去砸场子去了。”
“……”
舞蹈系和美术系好多课都是合并在一起上的,两个系之间混的比较熟,有人拉了个大群,里面正在分享各种学校的八卦。
群里那张照片是从人家体育系群里扒过来的,拍的就是失踪了好几天的薛昊天,他个一米八几的强壮男生哭丧着脸,浓密的头发中间有道锃光瓦亮的沟壑,眉毛也被剔没了,还顶了个地中海的造型。
一下子油腻了二十来岁。
沈昭音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书里,刚抬头就碰到了老刘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把课本往怀里一夹,伸手:“拿过来。”
“……能不拿吗?”
“把书下面藏的东西全交出来,今天下午带着检查来我办公室取!”
小姑娘磨磨蹭蹭打开书本,把东西捧着交给了老刘,眨巴着眼睛软着嗓子说话,看起来特别真诚。
“老师,您要是喜欢就要了吧。”
老刘看着手里的那把瓜子和几瓶五颜六色的指甲油,默默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心脏病要被这两个丫头气出来了。
后来,八卦越传越离谱,听说有学生去交检查的时候,看到老刘在办公室磕着瓜子染指甲油。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老刘都对这俩小姑娘耿耿于怀,上课再也不敢轻易没收女孩子的东西了。
转眼天气渐渐变凉,今年冬天的雪来的很慢,到了圣诞节前夕,初雪还没降临。
沈昭音自小因为落水,对冷空气特别敏感,一时没注意便感冒了,她身体的抵抗力其实还好,估计几天就抗过去了。
可这次的感冒直接引起了咳嗽,连带着发了低烧,桑冉替她请了假,让她在宿舍好好休息几天。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姑娘头发乱糟糟得像个小刺猬,毛全都炸了起来,窝在被窝里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话,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红着眼睛双手扒拉着被子,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桑冉。
被她这样看了几秒,桑冉感觉自己像个拔□□无情的大渣男。
接着补了句:“你多喝热水。”
“……”
感觉那小丫头更可怜了,桑冉放下手里的画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药亲手喂了才离开宿舍。
其实,沈昭音不怎么矫情,可人生病的时候就容易多愁善感,觉得委屈得不行,她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觉,枕头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通。
男人眉眼微耷,清瘦了些,干净清隽的脸上带了几分疲倦,他淡淡抬起眼皮,黑眸漆黑深邃,带着笑意。
还是帅得让她犯花痴。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
她撇了撇嘴,委屈突然蔓延,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个小疯子,头发好几天都没梳过了,脸也没洗,丑的不行。
小姑娘心里不平衡,趴在被窝里认真对他说:“傅程言,你好丑。”
男人轻笑了声,“那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我?”
她胡说八道:“你那么丑,估计别人也不会要你,我就勉为其难将就将就吧。”
话音刚落,她不轻不重地咳嗽了声,眼角渐渐变红,鼻音有些黏糊糊的,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得不行。
“怎么了?”男人神色认真起来,收起刚刚懒散玩笑的姿态,语气熟悉温柔,像他的怀抱一样让人怀念。
她把脑袋埋进被窝里,鼻尖渐渐泛起酸涩,只要他在,她好像永远都能趴在他怀里不管不顾,可现在,他在另外一个国家,隔了十万八千里,她应该学会坚强才行,不能那么丢人。
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去,可再次看到他的那瞬间,眼泪像自己长了腿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小姑娘还是睁着那双大眼睛努力克制,还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
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宝宝。”他轻轻唤了声。
傅程言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胡说八道,眼睛有些红肿,鼻头是淡淡的粉色,中途还抽空喝了几次水。
本来生病就没多少力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迷迷糊糊,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声音也软软糯糯,没有丝毫威胁力。
说道一半,小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从中午睡到了半夜,挣扎着起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嗓子像是被火烧过,干渴疼痛,看了看窗外,夜晚基本没有星星,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应该是半夜了。
她才拧开杯子,桑冉就上厕所回来了,盯着她看了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不烫了后,就立在桌子旁,也不去睡觉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大晚上,你梦游呢?”沈昭音哑着嗓子,喝着水含糊不清道。
“算了,我睡了。”桑冉叹了口气。
沈昭音:???
刚爬上去钻进被窝,给手机充上电,睡得时间太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眼前突然出现桑冉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吓得她差点一巴掌糊上去。
沈昭音哆哆嗦嗦道:“好…好汉,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我没钱,只有美色。”
“……你男朋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