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着急也没有办法,梁福喜欢无悲学堂,不希望学堂被毁,她人言微轻,能想到的就是找人帮忙。
有人愿意帮忙的话,说不定学堂就能保留下来了。
梁福跟着姐姐这么久,看见最多的就是势力的人。许多人都瞧不起她和姐姐,因为她们是下九流,是杂耍的。但那些人一旦面对身份高贵的人,就一下没了气势,脑袋可以低到□□去。
听姐姐说,许家是顶厉害的大官,因此梁福想也不想就去找了许府。
梁福恨不得自己立马能长大,腿变长一大截。
“哎!你没长眼睛啊!往哪儿跑呢?!”
梁福刚要转进一个巷口,却被一张大手一把拉住。梁福回头一看,手的主人长得又高又大,几乎要把头上的太阳都遮住了。
梁福瞪着他,没说话。
那男人骂骂咧咧:“小东西,凭你也敢对天香姑娘无礼!”
梁福这才注意到男人背后是一辆马车,方才她急急忙忙,想抄近道赶去许家,没发现身边有一辆马车正在路上行走,因此差点被撞。但梁福差点被撞也没有计较,反而是马车主人的仆人不高兴了,一把抓住梁福要兴师问罪。
梁福挣扎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哎,别理她了,小姐还等着去参加宴会呢。”马车旁有个一个十二三岁的双髻姑娘叫住正想动手打人的男仆。
那男仆眉头一皱,满脸不高兴,不过还是放了手,还烙下狠话:“小心着点!”
梁福也不大高兴,不过还是冲双髻姑娘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的珠翠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庞。
那男仆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凶神恶煞起来,又抓住了梁福的细胳膊:“别走,我家小姐叫你。”
那男人对梁福撞上马车的事调油加醋对车中的美人说了,似乎梁福是他的仇人,恨不得她当场被暴打一顿。
梁福刚要生气,一看马车上的人,便呆住了。
“天香姑娘?”
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天香姑娘。
天香姑娘微微惊讶,道:“你认得我?”
梁福点点头,她自然记得,那天姐姐在街上杂耍,这位天香姑娘赏了好大一笔钱。
天香姑娘笑道:“你放开她,她一个小孩,你和她计较做什么?小姑娘,你急急忙忙要去哪里?”
梁福道:“我、我要去许府!”
天香姑娘奇道:“许府,难道是城里的许府?”
长安城的内城,只有一座许府,那便是定北王的府邸。
天香姑娘奇道:“怎么要去许府?”
男仆恶狠狠地道:“姑娘,谁不知道许府是什么地方,她这是在消遣我们呢!”
梁福气得脸通红:“我才没有!”接着,她说起要去找许家的起因。小姑娘心急,挑了关键的说完了便又要往前冲。
天香姑娘道:“你先别急,我倒是有个办法,粉珠,你去找一顶轿子来,送这孩子去许家,不然等这孩子到了许家,说不定都晚了。”
粉珠点点头:“是,姑娘。”
男仆急道:“姑娘,你听她胡说,她就这么大点,能有什么用?人家许家凭什么帮她?”
天香姑娘道:“怎么,我现在好像还来不到你来教做事吧?”
男仆一听这话,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天香看向梁福,缓和了语气,道:“若是你信我,你可以坐轿子到许家,一定要比你这样跑着去快多了,你愿不愿意?”
梁福迟疑了一瞬,很快道:“多谢天香姑娘!”
她实在不该这样轻信别人,但她心中着急,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学堂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而这位天香姑娘曾经赏了一大笔钱给姐姐,应该不是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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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最近秦姑娘对你都是爱理不理,尤其是上次赛马,你看她说话说得多难听啊,还是别去找她了吧?说不定待会儿她又是冷嘲热讽,咱们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容樱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侍女,这侍女才跟了她半年,倒是能看得出她和秦眠之间不对付。
眼看小姐一直不吭声,侍女小心地觑向容樱,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容樱的马车到了秦府,立马有人来迎接。但容樱问起秦眠,门吏便为难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容姑娘,我们家小姐最近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外人,实在对不住了。”
容樱皱眉道:“真是她身体不适,还是不愿见我?”
门吏忙道:“没有的事,小姐真病了,不能见任何人,绝不是不能见您。”
容樱道:“既然病了,我才更应该去看她,哪有像你这样堵着门,不让别人探望的道理?”
门吏苦着一张脸,道:“哎哟,容姑娘,您就别为难小人了,小姐的病,不能让别人探望,连老爷和公子都特意吩咐了我。”
容樱道:“秦眠生了什么病?”
门吏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小人也不大清楚,公子不让下人们乱传,小的只知道小姐的病不能见人。”
容樱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来探望她,麻烦你帮忙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