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城,不知多少人,特别是各家女眷,对他那是又爱又狠。
——不就长的可爱了些,惯会撒娇作秀,还棒棒的,哼!
“本君今儿个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三哥最棒的弟弟!”
阿祈瞧着他家两位郎君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当即擦了擦额间的细汗,“那个,两位郎君,三郎君不过……不过是客气客气,您二位别当真,别冲动,终归是三郎君的客人,打伤了不好。”
闻言,谢文清和谢玉言齐齐侧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谢文清挑眉,“打伤?你想什么呢,本君是这般粗鲁,不讲理的人?”
阿祈连连摇头,“当然不是。”但碰上三郎君的事就说不好了。
谢玉言轻哼,“不过就是两外人,三哥客气瞎哄着些,本君能为这么点小事失了理智,开玩笑,不就叫声哥嘛,本君大气的很。”
阿祈咽下口水,疯狂点头,“对对对,四郎君向来大气,理智,嗯嗯嗯——”个鬼。
闻言,谢文清和谢玉言默契冷哼,同步正衣襟,齐转身。
待两人扭头看向厅内时,眼中冷意瞬间散去,嘴角微扬,扯出弧度极为相似的假笑。
谢文清跨步入厅,“三郎啊,我怎么听有外人在啊?”
状似无意的重音“外人”两字,随即,又故作惊讶道,“啊呀,这两位是?三郎,你请的客人啊?”
谢玉言紧随其后,“三哥,我回来了,宫宴菜好难吃,可饿死我了。”
待入厅,他亦夸张道:“咦,是非易君和齐飞君啊,两位来谢府做客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天色都这般晚了,若要回去,倒是要格外注意安全,毕竟都城近日可喧闹的紧呢。”
一个惊讶之态过于夸张做作,一个特意强调天色晚——这两醋坛子,没救了。
谢年华嫌弃的瞥了他俩一眼,随即默默围观看戏。
扑面而来的醋意太过浓厚,展家两兄弟自然有所察觉。
展非易抬头,正对上谢文清那过于明显的假笑,两人四目相对,火花迸溅。
——好兄长这般至高的美誉,三郎必是被尔等小人糊了眼,才会赋予你。
——云曦君的兄长,啧啧啧,从前瞧着还算顺眼,这会儿……哼,不过尔尔!
两位长兄相看两厌,那一头的两弟弟自也是针锋相对,目光聚火。
一时间,厅内气温骤降,电光石火间,气氛渐焦灼。
谢云曦似有所感,视线在厅内几人中来回,但当他看过去时,厅内四人却都无事人一般,露出和善的笑意。
展非易还招呼着,“文清君,玉言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又颇为客气道,“天色晚些不打紧,你我两家这般近,云曦君可说了,邻里邻居的,多串串门才好。
对了,刚云曦君还邀请我们兄弟吃晚膳呢,我虽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嘛。”
谢文清咬了咬后牙槽,面上却还挂着笑。
展齐飞学不来他们这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但他也不傻,这会儿自是展非易说什么,他便附和什么,颇有两兄弟联手,一致对外的架势。
当然,他们能兄弟联手,谢玉言和谢文清自然也能。
两两对决,自是不相上下。
谢云曦狐疑气氛有异,眨眨眼,却只觉四人“宾主尽欢”,相处的极为融洽。
不疑有他,谢云曦只笑道:“大哥,四弟,你们来的正好,一起串串,等会儿便能烤来吃了呢。”
片刻后。
一场看似和谐友爱的串串比赛拉开帷幕。
四人八只手,在争夺食材,竹签的战役中,似如残影,一时间,串串效率急速上升,托盘的食材则急速消失。
谢云曦只瞧见他们谈笑风生,愉快串串,却不知地下暗潮汹涌,战况激烈。
没多久,食材见底。
谢文清和展非易同时伸手拿到最后一颗香菇。
谢文清浅笑,“非易君,辛苦了,远来是客,这还是我来吧,你且休息。”
展非易谦和一笑,“文清君,莫要客气,你这刚散了宴,必是劳累,这等小事,还是我来便好。”
四目相对,手上暗使巧劲。
而在谢玉言和展齐飞中间,两人瞧着盘上最后一根竹签,沉默半响,又同时伸手,握住竹签一头一尾。
猫眼微闪,不愿相让,“玉言君,我答应云曦哥要成为串肉楷模的,这串你让我来呗。”
若是平常,谢玉言让他一让便是了,偏偏展齐飞这会儿又叫了声“云曦哥”——这就不能忍让了!
“齐飞君说笑了,我三哥不过随口一说的,你可别当真。”
谢玉言眉眼弯弯,“入门便是客,竟是我三哥的客人,这等劳累之事,还是我来的好。”
这一口一个“我三哥”,听着实在让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