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柠在一旁看不过去,笑吟吟凑过去:“我帮你讲吧。”
前来请教问题的同学本就被周嘉延那一眼看得后背发凉,和他待在一起只会觉得自己智商遭到碾压。
方知柠及时现身犹如菩萨在世解救了他。
颤巍巍拿着试卷和草稿纸,忙不迭移到方知柠那边:“好。”
数学方面,现在方知柠已经能熟练掌握除压轴题之外的题目,给她点时间就一定能解出来。
反正万变不离其宗,这些题目做来做去都离不开最基本的套路。
和周嘉延的速战速决不同,方知柠讲题非常有耐心。几何题添辅助线,三角函数公式运用,她都力求讲解清楚。
讲完一道题,她搁下笔,问:“我讲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请教问题的同学感激不尽。
“不用谢。”方知柠抬头,乐滋滋冲周嘉延挑眉,看,厉害吧。
周嘉延接收到方知柠得意的目光,挑眉一笑。讲得不错。
等人一走,他找到一道可能会难住方知柠,但又是高考常考的数学大题,将试卷放到方知柠面前,懒洋洋地开口:“这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方知柠半信半疑拿起试卷读题干,读完后:“你确定你不会。”
周嘉延煞有介事地点头。
“行吧,”方知柠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解”,怕他看不清楚,“你坐过来一点。”
周嘉延轻笑了声,很听话地将凳子挪近了些,两人的头都快碰到一块了。
讲到中间,方知柠果然卡壳了,皱眉盯着前面写出来的步骤反复看,嘴上念叨:“这里好像不对,等会,我再看看。”
越看,方知柠越怀疑自己前面的步骤出了差错,拿笔的手抠了下后脑勺,打算推翻重来。
想用笔将前面的步骤全部划掉,周嘉延看出了她的心思,夺过她手中的笔,从她卡壳的地方开始讲:“你解题的方法是对的,但这里用错了一个公式,导致后面没办法分情况讨论。”
方知柠恍然大悟:“难怪不对。”
题目讲完,周嘉延又给方知柠找了几道同类型的大题让她解。经他确认没有大的问题,才放她去复习其他科目。
他就以这样的方式,又让方知柠多会了一种类型的题目。
季乐易坐前面,一直竖起耳朵听后面两人动静。他心情复杂地想,周嘉延讲题的时候好温柔好又耐心啊,他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还记得之前找周嘉延问题,三两句就被打发了。言简意赅,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不甘心啊不甘心。
季乐易往旁边刘书峰身上靠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假装抽泣:“刘书峰,我难过。”
刘书峰手一抖,试卷上出现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
瞄一眼季乐易,神色不耐地把人推开:“滚滚滚,别打扰我学习。”他还想和程骄骄做大学校友呢。
那阵子方知柠不是没有压力,白天和周嘉延一起复习还好,晚上躺在床上偶尔会失眠。
辗转难眠,胡思乱想自己万一在考场上遇到突发情况,考试失误了咋办。
上课周嘉延见她哈欠连天,眼睛一圈疲倦的青色,一看就没休息好,问她怎么回事。
方知柠打着哈欠,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担忧。
“净爱瞎想。”下了晚自习,周嘉延拉着方知柠去操场夜跑,一般围着操场跑四圈。
方知柠以为大家晚上下了晚自习就回寝室,没想到操场还有这么多夜跑的高三学生。
一班没有班主任的组织,在谢承洲的带领下自发来操场夜跑。
谢承洲撞见周嘉延和方知柠,放缓速度:“你们也来夜跑呀?”
方知柠跑得气喘吁吁,“……嗯,”
周嘉延陪跑,姿态闲散,暗地给谢承洲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回大部队去,别来打扰他们两人。
谢承洲失笑,无奈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大部队。
四月份的深夜,凉风吹在人脸上很舒适惬意。尤其是逆风跑那一段,风迎面扑来,像在亲吻你的脸颊。那一刻,是方知柠大脑最放松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抛开不想,什么又都可以想。
想高考后悠闲的暑假时光,想美好的未来,反正就是天马行空乱想……
最后一圈跑完,操场喧嚣离去,瞬间安静下来。对面小区的楼房还亮起三两盏灯,漆黑的天边挂着一轮明亮的弯月。
回寝室的路上,晚风将沿途葱茏的枝叶吹得哗哗作响。
周嘉延会提前准备好纯牛奶,到寝室楼下拿给方知柠,让她睡觉前全部喝掉,不准浪费。
阳皓月五月中旬回老家准备高考。
临走之前,年级组织拍毕业照。老规矩,十七班穿班服拍合照。
方知柠从网上买了一套新班服,和原来一样的尺码,穿上后站在镜子前打量,发现自己胸围比以前大了一点,以至于衬衫上边有点挤,而腰线反而更明显了。
程骄骄换好班服,也来到镜子面前,双手搭上方知柠的肩,视线在方知柠的胸部停了会,玩笑道:“哟,不错嘛,发育了。”
方知柠双手挡住胸,把地让给程骄骄,神情窃喜:“骄骄,你好讨厌。”
真的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