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端到饭桌上,一家人都落了座,丁宏盛换了一件林伯琰的衣服,坐在林老爷子的下手处。
“娘,今天肯定是你下厨的吧,英子做饭就是这个味,但比着这些,还差了点火候!”丁宏盛道。
一句话便让林老太笑的满脸皱纹都浮了出来,她道:“还真是我做的!”接着夹了一块最大的羊排到丁宏盛的碗里,“多吃点。”
丁宏盛道:“今天没干多少活,倒是蹭了一顿好吃的。”
林伯越笑:“宏盛能来,我们比啥都高兴。”
林老爷子指了指砂锅道:“敢吃蛇羹吗?你娘做的蛇羹最地道了!”
林伯琰盛了一小碗端过去,“这玩意大补,往日吃不着的。”
丁宏盛当然敢吃,这年头的人,除了ren-肉,啥都敢吃!前几年,老鼠都被捉了剥肉吃呢。
“要是再来一壶酒就好了。”林老爷子喝了一口蛇羹。
林老太瞪他,还是从桌位上站了起来,走进东屋拎出来一壶果酒,“去年的梅子酒,剩的不多了,今天看在宏盛的面子上,拿出来喝了。”
丁宏盛赶紧站起来,“多谢娘了。”
大人们说着麦子的事情,林老爷子嘬了一口梅子酒,没有粮食酒劲大,但也很解馋了,他道:“只希望这雨不要覆盖太广,不要影响太大。”
林伯越叹息:“总有没有收上来粮食的,希望县里重视起来。”他希望县委书记提前做好了防护。
林伯琰道:“总归,这十里八乡的,都将大坝上的粮食提前收拢起来了。”
丁宏盛:“具体的,明天就该知道了。”
林老爷子给林清川也倒了一杯酒,“你也长大了,也喝口。”
林清川一口闷,瞬间辣红了脸,难喝!
林老爷子又道:“说两句。”
“爷,如果天气能提前检测出来,会省下很多麻烦。”林清川道,“如果能够避开这场雨,让这场雨延迟几天下来,也能避免很多麻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慌慌忙忙的将地里的粮食一股脑的收上来。”
丁宏盛道:“好小子,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搞这个!”
林清川瞬间闭嘴不吭声了,咋就绕不开考大学呢?
小孩子们不吭声,吭哧吭哧的埋头吃肉!
蜜宝吃的满嘴流油,双手也沾满了油水,她人小,又提前吃了一根羊排、一个鸡腿,现在又啃了个鸡翅膀后,她喝了两口汤,吃了个菌子,就靠在虞烟的怀里吃不动了。
虞烟道:“吃饱了,洗洗手去玩吧。”
蜜宝从饭桌上下来,走到堂屋廊下,伸手接雨水洗手,雨珠砸在她的手心,溅起小小的水花,也能让她咯咯的笑起来,她搓了搓手心,将手上的油腻冲掉。
林清岳吃了饭,一抹嘴也下了桌子,走到蜜宝身边,直接把她从廊下推了出去,蜜宝瞬间被淋了一身的水,她嗷嗷嗷的捂着脑袋,重新跑回廊下,跺脚气呼呼的喊道:“三哥!”同时也要将林清岳往水里推。
林清岳朝她做鬼脸,“推不动啊推不动~站着看有啥意思,在雨下才好玩。”
蜜宝气呼呼,“三哥坏蛋!”
林清岳反过身,直接抱着她,又冲向了院子,雨水淋在脸上,冰凉凉的,顺着头发脸蛋滑入了脖颈中,蜜宝害怕摔倒,搂着三哥的脖子,被他抱着满院子跑。
蜜宝从刚开始哇哇大叫变成了咯咯咯笑,喊着:“三哥,跑快点!”
林清岳虽然才七岁,但他力气大,抱着蜜宝窜的飞快,雨点砸在脸上,还怪好玩,等跑了数圈后,林清岳也跑不动了,呼哧呼哧的伸着舌头喘气。
蜜宝从他怀里滑下来,想要去院子外面玩,林清岳赶紧拦住,“外面太黑,还有河,只能在院子里玩。”
蜜宝迈着小短腿在水洼里蹦跶,水溅的到处都是,她笑的欢腾,还朝着林清岳踢水,看水溅在他身上,笑的更欢了。
林清河和林清韵也出来了,林清韵站在廊檐下看着,林清河嗷嗷嗷的冲入了水中,站在蜜宝的身边蹦跶,他个子高力气大,蹦一下,水洼里的水窜出去老高,溅的蜜宝满脸都是,她抹抹脸,继续蹦跶。
等大人吃了饭,一看蜜宝也在院子里疯玩,林老太赶紧披着蓑衣把蜜宝从水洼里抱出来,一摸她身上,被雨水淋的凉凉的,“也不怕着凉!烟儿,煮点姜汤烧点热水。”
至于林清岳和林清河,皮惯了,不碍事。
当天晚上,丁宏盛也没法走,天黑雨大路滑,再往县里走太危险了,留在林家,在东侧间里和三个男娃挤一晚。
蜜宝换了衣服洗了澡,又擦干了头发,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搂着香香软软的娘,“好好闻啊,娘真香。”
虞烟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蜜宝身上才香呢。”
林伯琰冲了澡上床,抓着蜜宝的手往一旁丢开:“都多大了,还搂着娘睡觉,羞不羞!”
蜜宝嘟嘴,“蜜宝还小!爹才不知羞!哼。”她翻过身,将后背对着林伯琰的脸。
林伯琰躺在床上,想抱一抱媳妇,中间是蜜宝,他真想把这个小丫头扔到外面雨地里?
“烟儿,你也不管管,她都三岁了!谁三岁了还搂着娘睡的?像话吗?”
虞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对于还有精力想这些的林伯琰也是佩服,她托着蜜宝的背部,把她抱到里侧,往外挪一挪,让林伯琰能贴着自己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蜜宝小手搂着虞烟的脖子,小脚搭在虞烟的腰上,用脚心推林伯琰的胸口,让他离远一点。
林伯琰抓着她的脚心挠痒痒,“你个小坏蛋,这就过分了啊!”
蜜宝咯咯咯笑,赶紧收起小脚,等过了片刻,小脚心又跃跃欲试的去推林伯琰了。
虞烟困死了,搂着软软的蜜宝便睡着了,林伯琰心酸不已,他媳妇搂着闺女睡……搂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