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公安机关的人一路追着张九莲的脚步来到大西北。
如果他记得不差,公安机关应该这几天就要出现了。
叶广祥正回忆着前世的事情,何德与张九莲的争执已进入白热化。
何德怀疑张九莲不是自己老婆,却又说不出来自己老婆的特征,被张九莲问得哑口无言。
到最后只能是扔下一句:“我老婆是小脚,你是大脚!”
“我是把脚给放了。”张九莲翻了个白眼。
何德又道:“我老婆是文盲,你识字。”
张九莲立刻反驳:“我是工作组下乡扫盲,跟着扫盲班上过学。”
虽然张九莲把何德所有的问题都给反驳回去了,她也在极力装镇静,可是肢体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叶广祥看出来她有些害怕。
想到此,他猛地大喝,诈张九莲:“张九莲,胡三丫没死,她已经向公安机关揭发了,马上公安机关就过来抓你了。”
张九莲虽然杀了胡三丫,可她到底心里有鬼。
这几个月,胡三丫经常在她梦里出现。
这会听到叶广祥说胡三丫没死,张九莲又是惊喜又是骇然。
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看到张九莲的脸色不对劲,张牧也反应过来,跟着同时大喝:“你到底是谁?”
张牧是团场的领导,这一声喝问,直接把张九莲的心理防线给击垮。
她猛地跪倒在地,浑身冷汗直冒:“我没有杀人!”
这一句我没有杀人,谁都能听出来问题。
张牧神色严肃:“把她和何德关起来,分开审讯,马上审讯。”
士兵的手刚放到张九莲的肩上,张九莲就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了。
说完了之后,她抱着侥幸心理:“胡三丫没死,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大家谁都没想到,张九莲竟然真把胡三丫给杀了,还冒充胡三丫过来投奔何德。
这简直是小说话本里才有的事情,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竟然是真的?这不是戏里才会有的事情吗?”
“心也太毒了,人家胡三丫投奔丈夫,她咋就能生出害人的心思?”
“老话不就说了,在路上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非奸即盗。”
张牧也是没想到:“明明只是一起小偷偷东西的案子,结果咋就演变成了杀人案?”
又有些好奇地问叶广祥,“你是咋看出这个张九莲有问题的?”
叶广祥笑了笑:“她口口声声说我是穷鬼,你们想想,咱们哪个不穷?穷人会看不起穷人?只有有钱人,才看不起穷人。”
“就凭这一句,我就觉得她有问题!”
张牧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得太好了,咱们都是穷人,穷人不可能瞧不起穷人。”
张牧直接领着叶广祥去电报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发往驻地。
电报发完没多久,驻地的回电就到了。
张牧拿起看了看,用力拍大腿:“还真叫你说着了。”
叶广祥接过电报,驻地的回电很简洁,张九莲确实与一起人命案有牵涉,公安机关刚刚送达让驻地配合的电报。
驻地万没想到17团场竟然已经把案情审清楚了,大为高兴。
公安机关来17团场查清案情,和自己查清案件上交公安机关,那是两回事。
被公安机关查出来,那是人家的功劳。
自己主动查出来,那是自己的功劳。
也不怪张牧激动的拍大腿:“今年的先进,咱们17团场又预定了。”
张牧用力拍叶广祥的肩膀,“广祥同志,好样的。”
这可是个喜讯!很快,17团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管谁看到叶广祥都是喜气洋洋的:“广祥,牛啊!又替咱团场争了一个先进。”
等到晚上,张牧特地把叶广祥和廖漱雪叫到地窝子里喝酒:“这是我珍藏的太白酒,来尝尝。”
打开酒瓶,酒香传来。
廖漱雪好久都没喝过酒了,闻到酒香,忍不住称赞:“好酒!”
“来,尝尝。”张牧给俩人倒上酒,正想劝酒的时候,地窝子的门帘子被掀起,“张牧,你快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