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陈海又在这个时间点出事,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还是说是这个鬼在骗人,只是它的演技太好,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在场的人都和段俞非有同样的想法,他们还在揣度中,时鹿就直接问了:“你真不认识陈海?他是刘阿婆的老公。”
“你是说陈叔?那我认得。”张淑苇恍然大悟:“我之前不知道他全名……等等,他被人杀了?谁干的?”
众人齐齐朝它看去。
这不正怀疑你吗!
张淑苇后知后觉,大惊道:“你们难道怀疑是我?不是,我要报仇也应该找刘阿婆才对。”
时鹿:“刘阿婆一年多前在你们争执那天就死了,所有证据都指向凶手是你。”
张淑苇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珠子左右一摆,不安地藏桌子底下去了。
即便时鹿这么说,可它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管张淑苇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再继续纠缠在会议室里也是浪费时间,段俞非站了起来:“如果陈海不是它杀的,这个案子就用不到你们协助,为保险起见,唐队,你安排两个人到现场走一趟,先确认过现场痕迹再说。”
唐信忠点头:“明白。”
就算陈海的案子不需要三组协助,张淑苇的案子也是要跟进的,当事“人”就在这,怎么也得给一个交代。
张淑苇找到了,段俞非也离开了,查案的事情跟时鹿这个普通群众没什么关系,她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我就不打扰警方办案了,手头上也有点事。”
“打扰了,那我也先走了。”张淑苇紧随其后。
时鹿脚下顿住,回头看它。
会议室其他人在看她们。
封临初淡淡的声音响起:“现在还不能证明张淑苇跟陈海的案子没关系,你要是把它带出去,就是帮凶,要负法律责任的。”
时鹿举起擀面杖,无声发出威胁。
“呜呜呜呜,我不要待在这,这里好可怕,他们都把我当成杀人犯,你去哪我就去哪。”张淑苇扑倒抱住时鹿的腿,“全世界我就只相信你一个人了。”
“……”
好家伙,这是两边都讹上她了?
时鹿很想翻脸就走,但她不能,封印的盒子炸了,她手上的四样东西就成了定时炸弹,今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事,如果跟这些人闹僵,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可以求助的地方。
即便他们不是真的警察,但能得到国家认可,肯定比外面那些人值得信任。
倒不如跟着转悠一圈,等他们发现她什么也不会,还碍手碍脚,也就不会对再对她感兴趣了。
这样既能维护好表面关系,也不用牵扯进麻烦的事情里。
时鹿顷刻做出决定,像是妥协一般,坐回了位置上。
唐信忠全程划水,端着看戏的姿态,见时鹿回来,及时收起闲散的表情,清了下嗓子道:“那现场就交给你们师兄妹,小冬和朱难留在队里了解案件细节,等会儿去看一眼尸体。”
离开前苏暮冬给了时鹿一支造型像口红一样的黑空管,说是他们这行特制用来装鬼的工具,内部刻有符阵。
交到时鹿手上这只外面也刻有金色图纹,双重保险,专门用来装厉鬼的。
张淑苇看到黑管的瞬间咻地一下躲到了角落。
“鬼魂对制约的符纹都有点抵触,它们在管里挣扎就会遭到电击,黑管对鬼来说就是监狱,很少有自愿进入的。”苏暮冬小小声在时鹿耳边说:“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趁其不备,不过放出来的时候会有点麻烦,你自己小心点。”
时鹿点点头,扒开黑管,看了左右管口一眼,这才抬起头朝角落看去:“小张,你一个鬼在外面飘着太辛苦了,进来休息一下,我们去查案。”
“恩人对我实在太体贴了。”张淑苇被充满爱意的言语感动得热泪盈眶,二话不说钻进了黑管中。
苏暮冬:?
这厉鬼好像有点呆。
时鹿熟门熟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正等着封临初坐稳,忽然听见他问:“你刚刚一直攥手里的东西呢?”
面部肌肉紧绷着,时鹿眨眨眼:“你猜?”
她也知道把擀面杖拿在手上才不会让人怀疑,可是从会议室出来擀面杖就变回了筷子模样,情急之下只能借着转身的动作收进空间。
好在封临初没再追问,时鹿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好奇,还是心里另有打算。
陈海是在家里出事的,他住的那片都是老房子,大门有门禁,需要感应钥匙才能进入。
时鹿就是来碍手碍脚的,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只是优雅的在旁边站着,果然没过多久就得到封临初嫌弃的眼神。
两个人站在铁门前大眼瞪小眼,很快就被一个准备回家的阿姨打断。
阿姨手里拎着个蓝色布袋,上面还印着某超市的名字,边走边把手往布袋里伸,猛地看见楼底下站着两个年轻人,脚下一顿,露出了警惕的眼神。
两个年轻人长相出挑,气质脱尘,很眼生也不像坏人,但这栋楼刚发生过凶杀案,住在楼里的人都被吓破了胆,现在瞧谁都像是凶手。
“你们两个找谁?”阿姨防贼一样紧盯着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惊叫喊人的架势。
时鹿弯着嘴角,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封临初先是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淡,片刻后才不紧不慢拿出证件,在阿姨面前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