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吕彦儒总算有些起色的音阶,可是蒋思涵却多馀心思给他做评价,整个人瘫在桌上,手拿着笔有气无力地在讲义上乱画,时不时叹一口气。
那景象、那长长的叹息声,要说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听得吕彦儒忍不住停止吹奏,转头向她看来。
「大师,你怎么了,你今天叹好几次气了。」
她没答,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像极风中残叶,挣扎着不愿离开枝头。
这令男孩更加不解。他跳下桌子放好乐器,大步走到蒋思涵前面的座位,拉开椅子跨坐上去,学着她把脸贴在桌面上,与她对视,丝毫没发现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
对此早已习惯的蒋思涵,没开口说什么,只是提起所剩不多的精力,不动声色地向后挪动位置,拉开距离。
吕彦儒只是一直看着她,没说话,乾净的黑色瞳眸深邃而有神,窗外照射进来的艷色夕阳在上头点了一笔,随他双眼一睁一闔、眼球移动,彷若晕开的水彩。
两人都没有动作,没有言语,时间似是于此刻静止。
不知为何,这让蒋思涵感觉得到了些许放松。这阵子被烦恼和期中考压得喘不过气,本就疲惫的身心又多了一份重量,加上这几天月事,令她的神经更加紧绷。
现下虽然正被一个异性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却一点也不紧张,那双平静如水的眼反而化开了心里的焦躁。
「你等我一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