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有一年不在,可其他学生也默认他的地位,若将契书放在那,便等同于由朝玉公子见证。
旁边学生“啪啪”鼓起掌:
“两位,赌得可真大……”
那是粪。
挑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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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莲音将她和江蓠一年的挑粪任务拿出去赌时,江蓠正手持弓箭,站在一个靶前。
靶子的红心正对着她,一人一靶相距约莫百米。
江蓠右手从箭壶里取出三支红羽箭,搭在弓弦上。
箭尾的红羽在风中一抖都未抖,她拉起牛筋制成的弓弦,弓如满月,三只箭“咻的”飞了出去。
三支箭同时正中红心,红羽因力量的余波抖了抖。
靶前的一位检查了下靶心,敲了下铜锣。
一位先生看着这小娘子细若嫩柳的手指,以及纤细窈窕的体型,道:“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甲。”
他道。
其他几位先生也纷纷道:
“甲。”
“甲。”
……
一溜六个甲,毫无异义。
一箭三雕,百步穿杨。
就算是男子,这实力也称得上上乘。
山长捋了捋胡子,道:“前两项,一项作诗,一项射箭,你都得了甲等,接下来一题便至关重要。若没得甲等,你就失去了进入甲字楼的机会,可入乙等;若得甲等,你后续也不用再考。”
江蓠上前,在山长的“再选一题”中,取了一张上岸上的纸。
纸上只有一个字,便是——
“字。”
要考她写字?
江蓠想着,待要提笔,又觉不对。
脑中隐隐闪过什么,过了会,她将手中先生的笔放下,去笔架上重新拿了一支最简单最粗陋的笔。
笔间的毛色黑白间杂,笔尖都是岔开的。
这世间最差之笔不外如是。
而后,江蓠又取过砚台,拿起长案上的白玉瓷壶,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清水。
清水落入砚台,砚是最普通的墨锭,而后细细地研墨。
“细草微风,力道适中,不疾不徐。”一位先生赞。
“墨色均匀,细腻如水。“一位先生叹。
江蓠拿起岔了毛尖的笔,蘸墨,落笔。
“笔走龙,呃——”
另一先生话还未完,突然停住了。
其他先生都凑过去,看着宣纸上那字。
江蓠将笔置于笔架,静候一旁。
屋内静得像是一切都停止了。
突然,一人拍桌:“好!”
他道:“这人字,好!”
“一撇一捺,顶天立地,为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为人……”耳边似有另一道更清冽的声音在说。
江蓠想:那是何人的声音?
山长也过来,拿了这纸道,“这字,甲等。”
“甲等。”
“甲等。”
“甲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