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听武宁侯话里的意思,论对武宁侯的影响力他是小瞧那个武宁侯夫人了?哼,难怪她胆子那么大,敢要挟他,还真是武宁侯给的底气?
“哦,武宁侯有何要事啊?”
魏昭仿佛漫不经心的问,但心里的警惕已经拉满了。
虽然他很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好,但若是武宁侯真的为了陆澹的事情让他在朝会之上下不来台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武宁侯对魏昭的心思全然不知,自然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臣的家事罢了。第一个事,乃是臣的儿子陆澹,去肃州赈灾遇到刺杀一事,臣恳请皇上深入调查,将幕后之人一定要抓出来!否则臣便是在边关,心里也放心不下。哦,顺便我也给我儿请个假,恐怕他一两个月是好不了,要在家里休息休息。”
“受了伤多多休息这是自然,朕准了。至于陆大人遇刺一事,便是武宁侯不说,朕也已经将此时交给玄鸟卫的谢指挥使去调查了。谢卿,你可要好好的调查调查啊,务必给朕和武宁侯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昭说的倒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有意将陆澹遇到刺杀的事情调查调查的,毕竟这武宁侯最后查出来的人,竟然是他最后派到陆澹身边的人。
但他并未给那人任何的刺杀陆澹的命令甚至暗示,若那人不是脑补过多自作主张,那就是那人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
交给别人查的话,魏昭也有些不放心,万一真的查出第一种结果,这锅岂不是还要背到他身上?虽然说他如今已经有些放飞自我,不怎么在乎名声了,但前提那确实是他自己干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事情,谁都别想往他头上扣。
也只有谢钧,他才能放心让他去查,最终公布出哪个结果,那就是哪个结果。用了谢钧之后,魏昭才发现,身边有一个谢钧这样的人用着是一件多么顺手的事情,其他的人总有些不得心意。
“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尽快会找人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谢钧出列拱手说道。
武宁侯不太相信的看着谢钧:“就你那个玄鸟卫?那些软脚虾两三下就□□趴下了,能顶什么用?不行我借你点人手吧,这次我带回来的人虽然不多,但肯定比你那些酒囊饭袋强!”
谢钧脸色不变的对武宁侯说道:“侯爷说笑了,玄鸟卫办事多靠的脑子,武力够用就行了,就不用劳烦侯爷费心了。”
这话虽然隐晦的暗指武宁侯的亲卫大都没脑子,但却也变相的承认了玄鸟卫被武宁侯亲卫干趴下了的事实。
朝中百官隐秘的互相望望,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玄鸟卫被武宁侯给收拾了一顿的事情的,此时听到这个消息,甚至几个官员忍不住的差点露出笑脸,连忙低下头去。
文武百官中没几个对玄鸟卫又什么好印象的,都被收拾干净了才好,大家也都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盯上了。
其中那提出玄鸟卫的构想,且统领玄鸟卫一步登天的谢钧谢总指挥,更是不少人晚上睡觉前都要马上两句的臭名昭著的人物。
可惜,皇上吃到了为所欲为的甜头,恐怕是不肯轻易的动摇玄鸟卫的特殊地位了。
有些心思活络之人,已经从这简短的对话之中察觉到了武宁侯跟着玄鸟卫之间不对付的情况,而皇上可能处于某种原因,对武宁侯终究有些忌惮,无法像处置别的百官那样,让玄鸟卫直接硬顶武宁侯。
这或许也是文武百官一直在苦等的一个突破口,朝中再这样下去,在玄鸟卫高压之下,恐怕百官就真成了应声虫、摆设了。
“第一件事情或许勉强跟朝廷挂钩,但第二件事情轻容臣无礼,就完全是臣的家事了。臣唯一的儿子陆澹,昨天丧妻了。
唉,那女人也真是福薄,我儿受伤平安回来,她竟然当天去世,也未留下什么一儿半女的,臣找大师看了看,多少有点不吉利了。所以我想着能否请皇上下旨,宣布她与我儿之前的婚事不作数。
我侯府人丁单薄,我还想给我儿娶一个清白人家的闺女,为我侯府绵延子嗣的女子,值得我侯府一个原配嫡妻的名头。请皇上恩准!”
武宁侯这话一出口,可是真将朝中上上下下脑袋炸了个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所周知,那武宁侯的世子夫人,可是谢太师的孙女啊!
而谢太师虽然一直没说话,但那存在感可不低啊,还在那儿站着呢!
哦,对了,还是那玄鸟卫总指挥谢钧的亲妹妹啊,据说那感情着实不错的。
武宁侯说的这是人话否?这不就是怼脸骂了吗?
近些年脸上表情越发不动声色的谢太师,此时都肉眼可见的脸色发青了。
而谢钧此时已经满脸怒火都掩饰不住了,他咬着牙对武宁侯说道:“……武宁侯是否太过玩笑了。”
谢太师更是目露寒光,对武宁侯说道:“陆侯爷,我两家之事可以下朝之后再谈,何必如此草率?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谢太师见谅,也不是我不愿意咱两家相谈,但我那妻子非得让我今天把事情就办好,正好趁着我儿养伤的功夫物色个好姑娘,没准儿过段时间就能怀上孩子了。
“而且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年本候在边关杀人是有些多了,难免有些迷信了一点,还请您勿怪啊,小一辈婚事不影响咱两家交情啊,不影响。”
武宁侯这话一出,简直像个混不吝,你都那样办事了,还不影响交情?你但凡考虑过一点交情,也不至于在朝堂这么说话啊。
“唉,边关那些将士年年问我,我努力今年给他们带一个好消息吧!”
武宁侯意有所指,皇上魏昭虽说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武宁侯完全的撕破脸,但这并不包括他就得一直在这听着。
“行了!朝堂之上不是吵这些私事的地方,要吵下朝去吵吧。朕累了,若无事就退朝吧!”
武宁侯的话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魏昭听了武宁侯有意无意的说着对边关的控制,也或许是因为心虚的原因,怎么听武宁侯的话里都绵里藏针的讽刺他。心里老大不痛快,索性直接一甩袖子走人了事!
眼不见为净,反正他是不管的,看武宁侯和谢家能吵出个什么结果吧!
朝堂之上的官员其实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了这些流言消息,此时看着皇上仿佛事不关己直接开溜的行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武宁侯府和谢家的事情,还不是皇上他搞出来的?
结果就这样不管了?走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朝堂上的两个谢家的人,谢太师和谢钧的脸色都是各有特色的难看。
反而是武宁侯,对皇上直接甩袖子走的事情根本不以为意,反而还大声的宣告了一下。
“众位同僚家中若有年纪合适的姑娘,还请不要客气啊。这次我们一定先合八字,武宁侯府说的话也算数,嫁进来就是原配嫡妻的待遇,咱不搞继室那一套!”
这话简直要把谢家的脸打肿了,谢太师也是眼前一阵发黑。
这些年武宁侯竟然变了这么多?曾经那个善于隐忍,做事深思熟虑的年轻人到哪里去了?
便是几年前武宁侯回京都的那次,也不见他如此张狂啊?
“陆侯爷,算起来老夫也曾对陆侯爷有一些微薄的帮扶之情,陆侯爷当真要这样咄咄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