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对谢钧这种做戏做全套的行为,心中表示了一定的赞赏,不疑有他的接过了谢钧手中的酒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之说道。
“朕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这个玄鸟卫指挥使的位置,便让有用的人来做吧!”
谢钧低着头,有些湿润的尾指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多谢皇上信任。”
很快,玄鸟卫就将从那些尸体上搜出的证据拿了出来,甚至还扛着两具尸体到了皇上御前。
一名玄鸟卫将手中的两个腰牌及一件衣服的布料呈上,跪下低头向皇上禀报道。
“启禀皇上,卑职等从这些人身上,搜到了两个腰牌,乃是……乃是……”
这个人吞吞吐吐,一副不知怎么开口好的样子。
“乃是什么?明说便是,吞吞吐吐干什么?”
谢钧脸色一沉,训斥道。
“乃是武宁侯亲卫的腰牌!不仅如此,还有一人身上穿的布料乃是边关战士独有的那种,而且皇上面前这二人,当初武宁侯初回京都之时,卑职等人还跟此二人交过手,认识他们!”
那人语气迅速的说完,就跪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此时满朝哗然,都议论纷纷,不敢置信。
“皇上明鉴,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或者阴谋,武宁侯乃我大楚大元帅,一直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武宁侯看着那两具亲卫的尸体脸色难看,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有官员连忙出来帮武宁侯辩解了。
“哼!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阴谋误会,荒谬!请皇上治武宁侯死罪!”有为武宁侯辩解的人,自然有一门心思要收拾武宁侯的皇上的死忠。
“不过两个死人,两个腰牌罢了,死人不会说话,哪有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武宁侯为国鞠躬尽瘁,皇上可莫要让有功之人蒙冤啊!”
“武宁侯自己都还没说话,你就来喊冤了,冤不冤就你知道,你是武宁侯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知道你知道?哪有人入宫行刺还带着自己的身份腰牌的?就这点不算证据的东西,就要定武宁侯的罪?”
两拨人很快的就吵了起来,但大多数人还对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和这不停的反转反应不过来。
陆澹向帮武宁侯说话的官员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皇上,这二人尸体,能否容臣一观?”
然后站了出来,对着皇上魏昭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说道。
仿佛这么大的变故,武宁侯府此时沦为刺杀皇上的嫌疑对象都不能让他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一直以来,时刻观察着陆澹的谢太师终于承认了,谢铭根本没办法跟陆澹相提并论,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如今的陆澹,对上曾经的他恐怕也能不落下风。
可这个本应该和谢家联系紧密的孙婿,终究是被谢芳华弄丢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起宫宴开始之前,陆澹那个深深的鞠躬,谢太师心里就沉沉的憋闷着,甚至觉得有些隐痛之感。
但他再看了看如今离皇上最近的谢钧,还好还好,他谢家的路还没有走绝。
他谢家还有翻盘的机会。
“陆大人曾任大理寺少卿,想必知道避嫌的道理,就不必看了吧?”谢钧出声制止道。
魏昭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既然陆世子想看,便让他也看看,看这二人是否是武宁侯的亲卫?”
陆澹没有管谢钧的话,直接就上去看了,武宁侯跟在陆澹的身后,也看到了那两张眼熟的脸,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武宁侯闭了闭眼睛,能成为他亲卫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他自认自己还算有识人之明,是当真不愿意相信,跟随他多年的亲卫能被皇上策反。
除非皇上拿捏到了他们不得不那么做的把柄!
每一个亲卫的信息,武宁侯基本都知道个大概,眼前这两个人家中俱都是京都附近的人,且家中有他们割舍不下的亲人。
在战场上的时候,这种割舍不下会成为一种信念,但没想到,回了京都这种割舍不下竟然会成了一种催命符。
陆澹认真的看了看,确定这二人除了死不瞑目之外,不管是伤口还是尸体,都十分的正常,可以将他猜测中的那种提前被杀死的可能排除掉了。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伸手在两人虽然死了却执拗的睁着的眼睛上抹了一下,相帮他们闭上眼睛,但却没有成功。
“你们放心吧,你们家中的牵挂,若能救武宁侯府定然会救,若不能救,武宁侯府也会给你们报仇,放心去吧。”
陆澹的声音不高不低,除了两个尸体之外,也就只有靠的稍微近一点的人听到了。
这下,那两人的眼睛才终于合上了,连面容都变得仿佛平和了很多。
但此时明白的人不敢说话,不明白的人云里雾里听不懂陆澹在说什么。
“既然世子已经看过尸体了,想来也已经明确了那二人的身份。那武宁侯,此事你要如何解释啊?”
武宁侯此时也已经对皇上魏昭打的算盘心知肚明了,他毫不掩饰的对着皇上冷笑两声了。
“我陆岳在此对天发誓,此次刺杀绝非我授意。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如这样吧,皇上要不然让所有的在场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宫女太监,所有的人一同诅咒那策划此次刺杀的幕后之人,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武宁侯目光凌厉的盯着魏昭,目光之中仿佛带上了一种难言的重量,压的魏昭心脏都仿佛一重。
再加上武宁侯这种不留任何余地的话,让魏昭一下子失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明显的从武宁侯的目光中得知了他猜到了是自己的手笔,魏昭猛地怒气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