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织造坊赚到了第一笔钱的时候,姜邈就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正式地答应了陆澹两个人一同度过余生的期待。
织造坊的事情以及她本身的生意已经占据了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既然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她就不愿意再将时间浪费在感情上的试探上了。
何况她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礼教森严的世上能遇上陆澹这样一个男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无论从感情还是利益出发,陆澹其实都是她不二的人选。
除了陆澹,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陆澹对于姜邈这种自我剖析不是十分赞同,因为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一个整体,性格长相,背景地位,成长方式,都是组成一个人的部分。
大可不必因为其中一个或几个显得功利的部分就怀疑自己。
总之,他们两个的相遇和相知以及如今能够在一起,在陆澹看来就像一场不可复制的奇迹一样。
总觉得中间如果有一环不一样,他们都走不到今天的样子。
但对于姜邈的应允,陆澹还是大喜过望。
迅速地通知父母和姜家双方,以最高的规格走完了定亲的流程,没有去考虑任何的外在因素。
这让已经好久都没能联系上姜邈的姜大人和姜夫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早已经在新帝登基之后就放弃的奢望,如今竟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
姜逸这些时候倒是跟姜邈见过几次,也从姜邈平日的言行和态度中猜到了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的这种结局,倒也没有太惊讶。
只觉得以最高规格的定亲礼流程,说明她姐姐没有看错人。
不仅姜家夫妻大为震惊,朝中群臣也是震惊不已。
但这件事情完全由皇上的父母,当今的太上皇和太上皇后一手操办,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给他们留,更别说插手或者反对了。
虽然陆澹确实对姜邈表现出了十足的特别,但是很多人心里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更何况那些对后位虎视眈眈,千方百计联系陆澹的母亲的那些家族了。
“皇上明鉴,姜氏女经历复杂,家世卑微。若成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恐怕难以服众啊!”
但仍旧有朝臣忧心忡忡地提出异议,一副为皇上和姜邈考虑的样子说道。
“不必多说,此乃是朕之家事,朕娶的是妻子,并非后宫之主。朝政之上,若你们有任何的不同意见,朕都可以聆听一二再做决定。但此事就不必了。”
陆澹淡淡地说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如今朝臣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对陆澹的处事方式也渐渐地了解。
无论何时朝中都少不了揣摩皇上心意的臣子,眼看身边还有臣子想提出异议,那个观察揣摩的臣子急忙暗地里制止了。
“皇上如今这种语气,便是已经决定了,毫无商量的余地的。”
那人悄悄地摇摇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劝阻道。
正要提出异议的官员犹豫了一下,便作罢了。
毕竟试图给皇上后宫塞自家女儿或者亲戚这种事情,意图实在不宜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然若在上位者心中留下一个试图凭借裙带关系的印象,对以后的仕途可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或许只能从另外的方向找机会了。
比如皇上如今还在京都,但过不久就要去边关的父母,又比如姜氏女本人。
如今时间已经快要入秋,陆岳已经准备着回边关了。
他将自己这次想要带着夫人一起去边关的想法跟他夫人说了以后,曾经的武宁侯夫人,如今的太上皇后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两天,就答应了。
这让本想看自己父亲热闹的陆澹期待落空了。
还是姜邈一针见血地说道。
“夫人她其实并非为了你爹才想要去边关,也并非抱着吃亏牺牲自己的想法想去的,夫人她是自己想去京都之外的地方看看。
夫人的前半生从未离开过京都,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遗憾,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她为何要不同意?
就连犹豫的那一两天,都是怕自己离开京都之后放心不下你和曾经府里的事情。”
姜邈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抬眼看了陆澹一眼,继续说道。
“还是我劝夫人不要担忧这些事情,今时不同往日,她担心的那些事情都有办法安排的。”
陆澹想了想也对,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的婚期恐怕就要等父亲和母亲他们从边关回来了。”
“谁让你要求那么高,这个日子不满意,那个日子不满意的。”
姜邈打趣地调侃了陆澹两句:“一点都不见选定亲日子的时候那么迅速了!”
“定亲的日子自然是要迅速,越快越好。但成亲的日子自然要选一个圆满的日子,还要留够准备的时间才能不至于仓促。”
姜邈想了想,也笑了说道:“好吧,这次你说得对!我也是希望成亲的时候没有任何遗憾非常圆满的。”
“对了,两天后旬休的时候,你别安排别的事情了。”
“夫人想让一家人一起去城外的清源寺进香,还愿祈福。”
姜邈突然想起来她跟夫人聊天的时候,夫人让她转述的事情,便跟陆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