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还羞答答地讷讷道:“你,你放心,只要你什么时候愿意要我,我, 我就是你的……”
奈何,她的一腔真情, 注定是错付了!
刚刚从她身上翻下来, 只套了件内裤儿的郭志勤,一个眼风儿都没有给她, 而?是仰着头,兀自出了几口长气?。
从之前的兴奋状态中缓了过?来,涌上头顶的血液倏地倒流回去,每次和女人做完这事儿后那种陡然下坠的落空感,又升了上来,让他整个人懒绵绵地仰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的郭志勤,听了香草的话,脸上总算有了反应,镜片里的眼睛闪了一闪,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换成夏居雪,那……
估计天老爷也?是再也?看不惯郭志勤一脑门子的坏水吧,这不,野猪牯就过?来对?他进行?亲切“问候”了!
且说,他正又没脸没皮地胡乱yy夏居雪呢,耳边,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啦呼啦声响,似乎是某种牲畜的动静,郭志勤眉头一皱,刚要出声,下一秒瞳孔剧震,“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突然蹿出来的畜生?!
都说危急时刻,最?能检验男人的性情和气?概,而?此?时此?刻,郭志勤的自私自利和怂包的本性,就真真切地显露无疑了!
只见?他在惊恐万状之下,不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套上去,而?是急忙忙地一个转身,连滚带爬地就向远处跑去,甚至,想都没有想到提醒一声正背对?着野猪的香草,也?完全没有心思和胆量回头看一眼,那个刚刚和他做了一场露水夫妻的女人是否跟了上来……
只是,他才心惊胆战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几步远,眼镜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根本来不及捡,结果却只又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响,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
郭志勤:艹!脚崴了!
而?原本还一脸甜蜜的香草,在听到郭志勤的惊叫声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一看,也?被吓了个花容失色!
只见?一头黑乎乎的四脚畜生朝她奔了过?来,那长长的嘴巴,那尖利的獠牙,那哼哼唧唧的声音,让她不由浑身一颤,下一秒,双腿就像棉花似的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瘫成了一团泥,同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妈吔——”
香草脸色煞白,双手像打摆子一样,在胸前胡乱挥舞,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接着,她只觉得?一阵扑鼻的腥臭味夹杂着腐叶的味道扑鼻而?来,就在她眼泪花花满脸绝望时,只听“叭”的一声,是枪响的声音……
香草头皮一麻,这?
下一秒,又是连着“叭叭”两声,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彻响天际,原本安静的旷野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群受惊的鸟儿扑棱起翅膀飞向天空……
跟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噗通”声,脚下的大地似乎被震了一震!
惊魂未定的香草,惊讶地睁开眼睛,却见?那刚刚还张牙舞爪地要向她扑来的黑家伙,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四只又粗又黑的猪蹄子高高扬起,鼻孔里喘着粗气?,喉咙里拼命哼,却是进气?少出气?多,嚎不出来了……
香草:……
满脸惊惧的香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安全了!
她瞪大眼睛,微张着嘴,下意识地转过?脸朝后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旧军装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光影里,手里还拿着一支木仓,眼神?坚定,站姿挺拔,正朝他们这边看来,那模样,就像电影里突然出现的英雄人物!
*
邵振洲是听到惊呼声后,从路的那头飞奔过?来的。
看到那头大家伙应声而?倒,他不由舒了口气?,只是,视线飘过?趴在地上的那一男一女时,不由地剑眉斜曳,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艹!这是什么狗屁“缘分”!
那戚戚哀哀站都站不起来的女人也?就罢了,身上还算齐整,而?昨天他初次见?到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郭志勤,却是一身的狼狈,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至于下半部分,更是,咳咳咳!
邵振洲觉得?,眼睛就像被麦芒刺了一样,真特娘的辣!
他三两步走到郭志勤旁边,一双深邃犀利的眸子,充满了浓浓的嘲讽味道,他又不是个憨包儿,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媳妇儿果然聪慧得?紧,一眼就看出这就是个狗东西!
被人撞破了丑事,郭志勤的脸同样麻辣辣的,就像是被萱麻狠狠地抽了一下般,觉得?就是当初妻子和其他男人出轨,被单位里的男人行?“注目礼”,都没有今天这般狼狈!
而?偏偏,看到他人生中这最?狼狈的一幕的,还是夏居雪的男人,那个他羡慕嫉妒恨的臭当兵泥腿子!
一时间?,郭志勤甚至不知?道,他是愿意被野猪拱,还是愿意被邵振洲救。
没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怪异得?紧。
郭志强被邵振洲的目光看得?越来越无地自容,他用右手捂住那啥啥,就要转回头去拿自己的裤子,没想到脚刚一用力,又一阵剧痛传来,不但痛得?他嘴角直抽抽,甚至还引来邵振洲一句轻嗤,一连给他惯上了三个难听的“称谓”。
“色痞!孬种!怂货!”
“姓邵的你——”
邵振洲嘲讽脸:“怎么,不装了,不假惺惺地叫我邵同志了?”
邵振洲的嫌弃与厌恶毫不掩饰,郭志勤一愣,随即立马意识到,他肯定知?道他曾打过?夏居雪主意的事情了,而?能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也?只能是夏居雪自己。
原本他还以?为,夏居雪那么突然地闪电嫁给邵振洲,肯定有其他隐情,比如,为了她那个弟弟,所以?,在他看来,两人之前肯定没有所谓的“感情”。
加上邵振洲迟早要回部队,他还奢望过?说不定他还有其他撬墙角的机会,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邵振洲。
郭志勤越想越是不甘,他有心也?讥讽邵振洲两句,说他“癞x蟆吃天鹅肉不自量力”,说他“一个泥腿子娶城里的娇花儿,迟早要散”,但眼下的狼狈样,又让他在对?话气?势上生生矮了一截,他又恨恨地瞪邵振洲一眼,这才忍着屈辱,没好气?地对?傻愣愣的香草道:
“还不帮我把?裤儿拿来!”
这个女人,虽然同样没有什么文化,但平时看起来还算灵巧懂事,会看人眼色,但这会儿却显得?傻不愣登的,就这样眼看着他出丑,真是气?死他了!
香草虽然被救了,但同时也?知?道,他和郭志勤的事,被这男人看破了,这让她的心情比郭志勤还要复杂,既羞愧,又害怕,慌张,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如何,只好拼命地低垂着脑壳,像一朵枯萎的南瓜花,直到被郭志勤斥责出声。
她回过?神?来,木僵僵地站起身来,就要给郭志勤去拿裤子。
那裤子就在野猪的旁边,刚刚那又黑又臭的畜生还在嚎,这会儿却是没了声响,估计已经断气?了,不过?,就算那畜生还没有断气?,就那副死模样,她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