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的想法没人在意。
京城的风声渐渐变了,变成了沐晚晴心狠手辣,为了夺得家族的传家之宝,害死了继承家业的嫡长房所有人,害的嫡支断了香火。
而她弄出来的水泥和水车都是沐氏的传家之宝,本不该属于她。
是她不择手段,利欲熏心,六亲不认。
还别说,越传越有人相信,沐晚晴的口碑一落千丈,被千夫所指。
但,这种话也只能哄哄无知之辈,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真有这些玩意,沐家被抄家流放时怎么不拿出来换取特赦?
真有这些玩意,沐氏一族的族长沐仲德这些年怎么没有大作为?
真有这些玩意,怎么可能落到庶出二房女儿的手里?嫡长房都是废物吗?
满满是破绽,但,没人会特意帮着澄清。
这样更符合众人的利益。毕竟,没人想让一个女子成为他们的同僚。
太子听闻此事,微微皱眉,第一时间去求见皇上。
皇上看着日渐成熟的太子,一双深邃的眼睛悲喜难测,“你想怎么做?”
“我虽然不支持沐晚晴当官。”太子的立场很鲜明,“但,这样诋毁一个有功之人,会让很多人寒心,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赏罚分明才能让大部分人心服。”
这就是帝王术了,皇上手把手教给儿子的,“不是因为少煊?”
太子看不透父皇的心思,但,他坚持自己的想法,“ 父皇,沐晚晴也是大齐的子民,对大齐做出了贡献的人,我希望,她能继续一展才华,为国家为朝庭带来更多的好消息。”
“您说过,帝国发展需要更多的人才,招贤纳士,我认为人才是男是女重要吗?重要的是有用。”
他振振有词,不躲不闪,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有才华有功之人值得保。
这态度让皇上非常满意,“太子,你这样很好,朕很欣慰。”
为国为民,雅量能强,有心怀天下的胸襟,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晋王府后巷住的全是王府的下人,出出进进,四处窜门,东家长西家短,极为热闹。
唯独沐家是从不跟邻居来往的,一是要低调,二是看不上这些下人。
越是神秘,越让人好奇,这沐姨娘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很有派头,不像普通人家,就是特别高傲,让人看不惯。
这一天,不当差的下人们在巷口聊天,忽然一行人走过来,“请问沐姨娘的家人住哪里?”
立马有人站起来,“我知道,我给你们带路,你们跟沐家是关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来找沐家。”
这人是有名的碎嘴,喜欢凑热闹打探八卦。
这一行人随口敷衍,没有一句准话。
很快就到了沐家门口,“就是这一间,我帮你们敲门。”
“咚咚”敲了几下,门开了,一个年轻媳妇探出头,“小二子,怎么了?”
“这些人……”带路的人话还没说,这一行人就闯了进去。
年轻媳妇大惊失色,极力想阻止,“你们怎么乱闯呀,快出去。”
两人守住门口,其他人冲向各个房间,目标明确。
沐大少在房间睡大觉,被猛然惊醒,心中极为不满,拖着鞋子跑出来,怒气冲冲的指着来者痛骂。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谁家吗?我是沐姨娘的大哥,得罪了我,你们就完蛋了……”
来人看了他两眼,“沐子凤?沐仲德的长子?抓起来。”
沐大少来不及反抗就被对方制服,对方动作敏捷熟练,是练家子。
他脑袋一片空白,“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围满了人,有胆子大的人还跑进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抓人?”
来人拿出一块牌子,“顺天府办案,无关人等避到一边。”
哎哟喂,居然是顺天府官差,这是惹了官非啊。
说话之间,沐老太太和沐仲德沐二少都被揪了出来,全被压着跪在地上,
他们试图挣扎,慌乱不已,“我们是良民,凭什么抓我们?快放了我们,我家姑娘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卒能惹的。”
官差听而不闻,四处查抄。
沐老太太面色惨白如纸,索索发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想再坐牢!
沐仲德也想起了抄家的场景,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
王府的下人见过世面,胆子也大,“官爷,他们是犯了什么罪?”
官差面色严肃极了,“我们接到报线,前户部侍郎沐仲德获罪流放路上带家眷私逃,现奉命缉拿归案,统统带走。”
他一声令下,沐家大房像死狗般被拖出去,查抄出来的贵重东西也被带走。
只留下一群震惊的看客,“什么?沐姨娘居然是流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