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如果我非要你招待呢?”
沐晚晴有一丝了悟,这人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她有什么呢?水泥?水车?
那也不至于让一个王爷亲自跑来算计她吧。
“那你让皇上下令呀,要么拿出让我心动的好处。”
燕王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特别不要脸,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我送你两个琉璃球。”
“呵呵,这种玩意谁要?”沐晚晴脸上写满了嫌弃,“要送就送个玻璃镜吧,要大的,能照全身的,要一根头发丝都清晰可见的那种,小的我也不要。”
“玻璃镜?”燕王有些茫然,“不是铜镜?”
沐晚晴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是吧,你们连玻璃镜都没见过?可怜,真可怜。”
她夸张的表情让北楚一行人很不舒服,燕王的手下将矛头对准另一支队伍。“你们国家有吗?”
西芜使者听都没听说过。
沐晚晴毫不客气的怼道,“哦,也没有,怪不得拿这种东西当宝贝,我还以为你们上不了台面,敢情不是拿来糊弄我们,是没见过好东西呀。”
她这张嘴太毒了,把两国人气的直跳脚。
燕王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我给你银子。”
沐晚晴表示这个可以有,“这样啊,看在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份上,就算你们便宜些,二十万两银子,不二价。”
燕王的手下气炸了,“你怎么不去抢钱?”
“爱给不给,我还不乐意侍候呢。”沐晚晴立马翻脸,“纪大人,把他们赶紧轰出甘州城,不请自来太不像话。”
纪指挥使恨不得将这些烫手山竽轰走,“诸位,请吧。”
这些人是怎么进城的?怎么没人来禀报?
燕王站着不动,从怀里拿出一份密封的信,“纪大人,此行是有公务在身,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给大齐皇上的书信,请尽快送到京城。”
“我们也有书信。”
纪指挥使的心情沉甸甸的,现在才拿出来是什么意思?之前是示威?
两国不约而同的行事,这背后的深意更让人心惊。
但,不管如何他都得接下书信,面对他们住下来等待回信的要求,也不能拒绝。
他还得安排住所,安排士兵保护,也是监视。
至于其他,纪指挥使表示,他也没办法,沐晚晴不归他管。
燕王和西芜使者交换了一个眼色,“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沐晚晴全看在眼里,微微挑眉。
等人一走,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
满室繁华一下子落寞,纪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破事呀。
“乡主,你说的婚事……“
纪家人齐刷刷的看过来,纪澄满脸通红,想走,但迟疑了一下,没有离开。
沐晚晴笑道,“您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等送走瘟神后就放出解除婚约的风声,绝不会妨碍纪大小姐的幸福。”
纪老太太看着冰雪聪明的沐晚晴,又看了一眼大孙女,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沐晚晴何等聪明的人,一听话音就懂了,不动声色的介绍,“踏实稳重,孝顺疼惜家人,有读书的天份,就是之前耽误了,开拓进取不行,但守成足够了。”
她说的都是大实话,不怕查。
纪指挥使虽然没见过沐子诚,但,对他的情况略知一二。
沐晚晴特意叫来的帮手,据说干的有声有色,可见有点能力。
他沉吟半响,“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愿意入伍吗?”
纪夫人忍不住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下意识看向女儿,却怔住了。
纪澄很紧张,双手拧成麻花。
沐晚晴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大哥喜文,二哥喜武,所以,我根据他们不同的情况,给他们延请名师,打造不一样的路线。”
她不瞒不藏,神色坦坦荡荡,“大哥是要走科举的,我对他的规划是二十五岁前考中进士,再分配到一个小县城干个几年,一步步往上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五十岁之前能到四品,能不能过这个坎要看他的际遇了。”
站在角落的纪大少爷冷哼一声,“这种还能规划?你把朝庭当成什么了?科举有多难,你不知道。不知有多少人在七品芝麻县令位上终老,你也不知道。”
他怎么看沐晚晴都不顺眼,但,之前不敢吭声,这会儿却敢怼人,这是闻出味了啊。
算了,事情没定之前先放他一马。
沐晚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微微一笑,“这是在我扶持的情况下最理想的路线,以我的能力不算什么难事,毕竟,我现在就是四品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