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才不管别人想,“听听,首辅大人亲口说的,别脏的臭的都往我头上栽。我若是听到半句不实的风声,就直接站在城楼上跟过往的路人澄清真相。”
众人看着她这么凶残的模样,都相信这种事情她干的出来。
到时她嘴一歪,不知要闹出多少丑闻。
沐晚晴顿了顿,似笑非笑,“至于路人们怎么想,我就没办法控制了。”
md,这分明是反话,整一个无赖,首辅从未跟沐晚晴这么直接对上,又是这样浑不吝的性格,太难应付了。
皇后越看越心惊,沐晚晴居然是这样软硬不吃的性子,还目无尊上。
她忍不住轻声说道,“皇上,清平县主这般对待一个老臣,有点过了。”
皇上神色淡淡的,“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沟通方式,别人少管。”
他早就看首辅不顺眼了,暂时没动他,是时机还没有到,先让他占着这个位置吧。
沟通方式?皇后震惊脸,心中百味俱杂。
皇上对沐晚晴的偏爱明明白白,甚至连老臣的脸面都不顾。
他……真的只是把沐晚晴当臣子?皇后不相信了。
礼部尚书都不忍直视首辅灰败的老脸,几十年的脸面都被沐晚晴踩在脚底下。
他看向身边的属下,“你不是说,她是个很顾念大局的人吗?你举荐她当户部侍郎!造成现在的恶果你难辞其咎。”
户部侍郎神色木木的,“我早就说过,把她当成普通官员对待,各位大人就是不听啊,她都敢打北楚燕王和西芜南院大王的脸。”
比起那些王爷,首辅又算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在西凉时她一家独大,她就是大局。
“她从不怕事,你们把她之前的低调当成软弱,那就是真傻。”
他迫于压力不敢跟沐晚晴来往,但内心深处是极为佩服沐晚晴的手段。
其实,只要不惹她,还是挺好相处的。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有些不信邪。
沐晚晴已经转向上首,“皇上,我接下去将木棉推广到全国各地,缔造一个庞大的棉花帝国,只为了让所有大齐百姓实现穿衣自由,有的穿,穿的暖。”
她将想法徐徐道来,“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是需要无数心灵手巧的女子走出家门,进入作坊工作,弹棉,清棉,混棉,清卷,井条,粗纱细纱,络简,捻线,摇纱,纺布等无数个工序需要女工,这是男人无法替代的活。”
“这就需要将平民女子从后院解放出来,怎么做呢?当然是朝庭起表率作用,多招揽女官,号召平民女子去当女工。”
她拐着弯的要科举对女子开放。
“皇上,这些年百姓们饱受战争的折磨,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身心受到了巨创,如今之计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抚百姓,给他们一条生路,战后的重建恢复工作迫在眉睫。”
“而木棉计划是目前成本最低,见效最快,创造利润最多,百姓们最快上手。”
她拱了拱手,神色庄重而又严肃,全然没有刚才的张扬。
“为天下苍生计,我垦请皇上大开科举之门,让更多的有识之士加入到这个计划中,男人固然很能干,但女性也有独特的优势,比如心思更细腻,心灵手巧,更理解女子的心态,发挥其独有的能力。”
一番话有据有节,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整个人都闪闪发光。
无数女子呆呆的看着沐晚晴,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皇上轻敲桌面,“理解女子的心态?”
沐晚晴略一沉吟,“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棉布的图案花色这方面,是男人更精通?还是女人更擅长?”
她随手指向那个争取科举向女子开放的大学士孙女,那女子眼睛亮的出奇,小脸红通通的,“当然是女人。”
沐晚晴微微颌首,“说的对,她们深知女性的喜好,会更贴近女性的需求,这就是钱啊。”
官员中响起一个声音,“钱只是小道。”
沐晚晴没有刻意去找人,“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寸步难行。”
百官们自然不肯坐以待毙,纷纷出言阻止,言辞激烈,甚至有人表示,若同意,他就辞官回老家。
皇上压力很大,沉默了半响,“这次的会试就在眼前,只能等下次了。”
满朝文武暗松了一口气,这是皇上的拖延之计,皇上没有受蛊惑。
沐晚晴抿了抿嘴,下一次是三年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得将这件事情砸实了,“皇上,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开设女子专场,让愿意参加的女子考试进行一波删选,通过的跟男子一起参加会试,能不能中就看天意。”
有一就有二。
“重要的是,向全天下传递一个信号。”
“女子都能科举当官了,平民女子赶紧走出家门当女工,国家需要你们,朝庭需要你们,大家一起愉快的赚小钱钱哟。”
她还做一个数钱的小手势。
这可把大皇子逗乐了,“噗,清平姐姐超可爱。”
他围观了整个过程,对沐晚晴的崇拜更深了一层。
敢跟首辅硬扛的人,还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