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高处,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沐晚晴像是没听到,慢悠悠的走向马车。
越过妇人时,妇人眼见她不理不踩不接招,不禁急了,扑了过去。
沐晚晴被扑了个正着,身体撞向马车壁,“啊。“
她用胳膊撑住身体,一脸的疼痛难忍。
众人吓了一跳,“清平郡主。”
沐晚晴的随从勃然大怒,“放肆,区区一个姨娘居然当街冲撞当朝一品高官,谁给你的勇气?袁大将军吗?”
这事情的走向全然不在妇人的预料之中,不禁惊呆了,“不是,我没有。”
沐晚晴眉眼清冷,“来人,送她去刑部,就说我被她袭击受伤了,要求严惩犯人。”
妇人目瞪口呆,一言不合就送人坐牢吗?这也太凶残了。
她还想挣扎,但嘴巴被人立马捂着,强力拖走了。
沐晚晴坐上马车,朝妇人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明面上算计她了。
袁家,这是故意试探呢。
也是,昭阳郡主关在深宫,断了联系,外面的人自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也不知是真的惹怒了太后?还是被发现了?
“去药堂。”
第二天是大朝会,朝臣们看到她左胳膊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都吓了一跳,纷纷询问情况 。
沐晚晴将情况一说,还一脸的恼怒,“袁家的姨娘都这么强横娇纵,不将当朝一品官员放在眼里,袁家到底在想什么?”
听者无心,听者有意,官员们心中有些异样。
兵部右侍郎跟袁家关系相当好,忍不住出声道,“清平郡主,是不是有误会?袁家不至于吧。”
沐晚晴淡淡的道,“我让人查了,确实是袁家人。”
“您毕竟是官员,跟一个下人计较会惹人笑……”兵部右侍郎努力开脱,袁家人已经求到他府上了。
他跟老袁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一在朝堂,一在地方上相互扶持,也算是利益共同体了。
沐晚晴理直气壮的怼回去,“不会呀,百姓们都夸我干的好干的棒,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就得受委屈呢?就凭她比我年纪大,比我不要脸吗?”
“噗哧。”有人忍不住笑喷,“对对,百姓们都是站在清平郡主这一边的,没人说她不好。”
沐晚晴的群众基础特别好,百姓们都爱戴她,现在连最难缠的书生们都维护她。
沐晚晴眼珠一转,“对了,你跟袁大将军关系很好吧?传个话过去,让他来京城给我亲自赔罪。”
“这一点小事……”兵部右侍郎头都大了,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去得罪沐晚晴?
沐晚晴冷笑一声,“我受辱了,往小处说,他看不起女人,往大外说,他看不起京城官员,觉得都是软蛋,你们是吗?”
众官员:……他们就看个热闹,怎么就躺枪了?
“当然不是,我也觉得袁大将军没有将家管好。”
兵部右侍郎愁的不行,“一个小小的姨娘跑去冲撞阁老,本身就不对 ,但也是事出有因,她是担心自家小主子。”
沐晚晴意味深长的质问,“这话真有意思,担心小主子?这是暗示太后不慈吗?”
兵部右侍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顿时急了,“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该抓出来受点教训,袁大将军是该亲自赔罪。”
也难为他把脸都憋红了。
沐晚晴笑吟吟的道,“那就拜托侍郎大人传话了,我和太后都等着呢。”
兵部右侍郎:……她还当真了?
袁家没来人,但半个月后传来一个坏消息,“不好了,袁大将军起事了,他居然是倭寇之后,几万倭寇在海上响应。”
朝臣们都惊呆了,兵部右侍郎说什么都不信,怎么可能是倭寇之后?
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战争一触即发,袁家在东南经营多年,又有倭寇相助。
就在大家以为又要战火重启时,又一个消息砸的所有人都懵了。
袁家父子三人深夜被诛首,袁家大乱,乌衣卫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袁家军,此为斩首行动,由韦绍辉亲自指挥。
没有内应的倭寇登岸来犯,错误的信息引他们进入陷井,纷纷被绞杀,还缴获了一批海船。
历经三个月,终于将这一场战乱平息,该罚的罚,该杀的杀。
袁家诛九族,菜市口人头滚滚。
而作为反贼之女的昭阳郡主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赏了她一座郡主府。
她的母亲流云长公主也被送到京城,流云长公主被贬为庶民,但可以跟女儿一起住。
众人这才知道是昭阳郡主大义灭亲,提前揭发,怪不得朝庭早有防范,凡事提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