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看到我和钟琅不是还寻死觅活地吗？今天也不发疯也不跳楼了，难道是因为沈容与在？
……跳楼？
所以，小翡并不是和钟琅吵架“被气得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而是被气到跳楼？
沈容与眼神一寒，不动声色继续往下听。
……沈容与的眼神是不是变了？突然变得好可怕。
不行，来都来了，我一定要问。
辅导完钟翡这么蠢的人，他一定会崩溃吧？
在他崩溃的时候，我突然出现，问他复杂一点的问题，他就能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辅导的那个人。
把一个考不及格的人辅导及格，又怎么比得上把一个本来就优秀的学生辅导成超级学霸呢？
明显第二种更让人有成就感吧？
“沈同学，我和琅哥哥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写，想来请教一下你。”钟瑶说道。
——果然是来找沈同学的。
蔡晓雾撅了噘嘴，不是很高兴，但她要是直接赶人，似乎也没什么立场。
先不提这是在钟家，她是以客人的身份来这里写作业的。
主要在于这件事的主角是沈容与。
钟琅和钟瑶问的是沈容与而不是房内的其他三个人，她就算行事无所顾忌惯了，也没有办法越过沈容与，自作主张地帮他拒绝。
——除非沈容与先表态。
蔡晓雾在心里想着。
见沈容与并不马上回应她，钟翡也看着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钟瑶决定先发制人。
“只是问个问题而已，我和琅哥哥已经讨论过了，是真的不会写……”她说着，“怯怯”地看了一眼钟翡，嗫喏道：“翡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末了，她将目光移到沈容与身上，补充了一句：“沈同学，你心地这么好，都能给翡姐姐补习，应该也会很乐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吧？”
说话时，她特意强调了“这个”二字。
然后下一秒，屋内就响起沈容与拒绝的话语——
“抱歉。”少年嘴上说着道歉的话，面色却十分从容，“我应邀来给小翡补习，时间紧凑，并没有闲余时间。”
沈同学一百分！！！！！
我他喵的原地□□沈同学股！
天呐就他这样的回答，活该他能得到翡翡的芳心呜呜呜呜呜呜
太感人了，今天也是被甜哭的一天。
好了该老娘上场了。
蔡晓雾在心底吚吚呜呜感动了一会儿，动作却不慢。
她站直身子，走到钟瑶和钟琅面前，双手叉腰，颇像电视剧里的街头恶霸。
“听到沈同学说的话没有？他是来给翡翡补习的，没时间给你们解疑。现在说是一个问题，谁知道等会儿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呢？难道有问题他就要帮你们解决？那他还给不给翡翡补习了？”
“都是同学，帮一个是帮，沈同学肯定不介意多帮两个。而且翡姐姐可以自己先看看题，我们又不像……她。”后面那个字她说得极为小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钟翡一眼，似乎在确认钟翡会不会因为她的“无心之过”生气，然后继续说道：“沈同学只要告诉我们这道题的思路，我们会自己回去运算，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的。”
“对啊对啊。”
钟琅像个搅屎棍一样在旁边连连应和。
钟瑶不敢明说的话，他敢大喇喇地说：“我们又不是钟翡这种什么也不会的学渣，教她写作业还得从头教到尾，教一遍说不定还不一定能教得会，得变着法子多教几遍。像我们这种本来就是学霸的聪明人，他只要和我们说一下大致的思路，剩下的我们自己会解。”
说着说着，甚至还稍稍抬高了一点下巴，用略俯视的目光去看钟翡。
“你——”蔡晓雾差点冲上去。
不过她话还没开始说，就被沈容与打断。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沈容与声音淡然。
“小翡给了我报酬，我便只为她服务。而且她不笨，只是知识点掌握得不扎实。相反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觉得自己是学霸，为何还要因为一道小小的附加题来问我？如此看来，你这个学霸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段话，他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并不在场的一个人：“我与钟瑾打过交道，觉得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我以为钟家家风便是如此，没想到，你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
他来了他来了，他又开始不用一个脏字损人了。
蔡晓雾用力点头，深怕别人看不出她对沈容与话语的赞同。
“听到了吗钟琅？”钟翡扬声说道：“你狗嘴里什么时候能吐出两根象牙？”
她自然不可能看沈容与和蔡晓雾两个人为她冲锋陷阵，而她自己什么都不说。
她将身子稍稍后靠，以一种十分惬意的姿势靠在轮椅的椅背上，后脑勺也抵着椅背，下颌高抬，用鼻孔看着钟琅。
——钟琅用略俯视的目光看她，她就用更加俯视更加鄙夷的目光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