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晚上是梅若初和穆二胖的独处时间,前头因为穆二胖在,梅若初个位数的幸运值都没能引发什么倒霉事儿。眼下只是少了几点,所以也不甚打紧。
加上他三条腰带一替换,每个月稳定增加15点,等把沈翠前头做的腰带都穿戴完,怎么也能到及格线了。
沈翠就先暂时不管他,把注意力先放到卫奚身上。
去年冬天,卫奚已经调理好了咳疾,除掉了病根,今年没再犯。但体质弱的人,冬日里总是容易染上一些小毛病。
防微杜渐,沈翠买了些补药给他调理。
不过他现在的体质已经快到70了,70就已经是赶超普通人的水平,所以药物效果也在慢慢减弱,并不能把数值提高,只能让他不生病。
等把他调理到十二月,沈翠看他一次感冒都没有过,也就放下心来,转头把精力投入到厨艺当中,给来年都要下场的卫奚和卫恕补一补短期记忆力——梅若初就随便他吃不吃了,他已经是个过目不忘的。
就只先让卫恕和卫奚吃着,他们吃的多了,消化的慢,那效用也就长久一些。
去年过完腊八,这个时间卫恕和卫奚就已经动身回家了,今年一个二月考县试,一个四月考府试,肯定不适合奔波了,就提前写了家书送回京城,和卫家二老商量留下过年。
卫家二老早前就知道卫恕也去了翠微了,兄弟俩同在一处,他们又深信翠微是‘风水宝地’,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回信只又多附上了一些银票,让他们二人买些过年时的吃用。
过年前,沈翠的厨艺也顺利升上了2级,推荐菜谱中出现了各种家常菜。
同样的,材料所需要的点数也增加了。
考前温书,效用最明显的还是短期记忆力,沈翠就选了个同样是提高短期记忆力的白菜炒鸡蛋来做。
因为升了1级,现在她炒出来的菜已经跟让人倒胃口不搭边了,但炒出来水叽叽的白菜,碎成渣的鸡蛋,肯定是论不上好吃。
但是这菜在饭桌上其实还挺受欢迎的——卫恕他们看得到她肉眼可见的进步,在没有不满意的。
梅若初偶然会尝上几筷子,系统产出物嘛,不可能出现什么砂砾石子和莫名其妙的骨头,他也不用担心硌牙,这还挑拣什么?
过年期间正是备考的紧要关头,沈翠还得当时间增益开关,不好擅离职守,就让周氏作代表,负责给家里置办年货和送年礼。
去年过年,沈翠直接给了郑氏银子,后头郑氏要私下里还给她,沈翠没肯要,郑氏就把那些银钱换成鸡蛋和菜,送了过来。所以今年就不给银钱了,买些二老能用上的东西。
周氏经过这么一年已经锻炼出来了,沈翠十分放心地让她操持。
去年手头比较紧,今年虽然多了个梅若初,但因为卫恕也日常在书院,卫家给了双份生活费,算起来比之前负担轻了不少。
沈翠给了周氏十两银子——其实十两肯定是用不完的,但她担心给少了,周氏又悄悄掏腰包贴补。她的活计虽然比从前轻省了不少,但怎么也是辛苦钱。
周氏拿着钱就去置办东西了,吃的用的穿的,林林总总买了好些,还做了一个账单让沈翠核对。
转眼到了除夕,书院上下吃过一餐团圆饭,其余时间并无任何娱乐活动,还和平时一样开展读书日常。
年初一,一如往常的,沈翠带着穆二胖和周氏去城里拜了年,吃了餐午饭。
郑氏知道书院的事儿要紧,就和她说初二不回去也无甚,反正初二那日家里只她和沈老爷子在家,就算沈翠不回娘家,只要他们二老不和人提,也没人会说嘴她礼数不周。
沈翠就安心在家待着,等过完了年,就到了县试报名的时间。
前头卫恕参加,是青竹书院那边办的手续,这次自家书院的学生首战,当然是沈翠这山长来操持。
县试报名首先需要考生持有本县户籍外,还需要同考五人结保和一名廪生作保。
廪生作保其实不难,县城有廪生专门做这个,劳不语也有这方面的朋友,给够银钱就成。
倒是那个五人结保——青竹书院那样的书院不用操心这个,因为每天下场的差不多就有这个数字,让本书院的学子直接结保就成。
但对翠微这样的小书院,只卫奚一个人下场的,就有些难办。
因为一人作弊,其余四人也要被牵连,谁敢给陌生人做保?而眼下的翠微,又还是名不见经传,没有那个公信力。
虽说若是花点银钱,也可以让县衙那边掌管登记报名的主簿帮着寻找连保的人。
那点银钱对卫家来说不值一提,但还是那句,陌生人信不过啊,卫奚肯定是不会作弊的,但其余四人谁来保证?
梅若初平时话不多,此时也难得的发表了一下看法:“这种事儿还是得寻知根知底的。像我早年参加县试,我们书院的人不愿意和我结宝,我们山长就从外头帮我找了,结果遇到一人,他温书的时候,听了个说法,说把不会的内容抄在身上,可以让那些东西融进身体里,不会遗忘,结果考前洗澡没洗干净……所幸他搜身的时候就让人查出来了,又查明他不是刻意为之,所以没有牵连太大,只是让那人三年内不得科考,而后把我们其余四人全都赶出来了而已。”
他这个‘只是赶出来而已’的说法让众人一顿语塞。
虽然卫奚肯定不会如梅若初这般倒霉,但兹事体大,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这时候卫恕还保留青竹书院的学生的身份,就显出好处了。
他直接进城去了青竹一趟,和留在书院里的昔日同窗打听了一下今年青竹书院的下场人数——还真挺巧,是四人!
人数打听清楚后,劳不语作为书院代表去和凌青明谈了谈。
因为青竹那边本来就要再寻一人,本以为这事儿应当很顺遂的。
但因为前头卫恕的事儿,凌青明存着一口气。
这气呢,他也不好发出来,毕竟前头的事儿都是他自己安排筹划的,自以为算无遗策,技高一筹。
没想到后头那般发展了,他没落着什么好。
憋到这会子,劳不语来和他商量这件事,凌青明就为难道:“结保确实需要五人,但城里其他书院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有意安排他们的学生和我们这处结保。你虽是我师弟,但万事有个先来后到。”
这话纯属瞎扯,每年青竹这边都是过完年后,才定出具体谁人下场,外人根本无从知道。也更不会有人比翠微先一步得到消息。
“与其和不知根知底的人连保,为何不选我们书院的?那孩子更是卫恕的亲弟弟,再知根知底不过了。”劳不语其实心里门清,知道凌青明只是在拿乔,所以说完又立刻问道:“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师兄要如何就直说吧。”
反正凌青明不可能反口说让卫恕再回青竹,这和他前头说过的话自相矛盾了,他要脸面,不会这么反复无常,朝令夕改。
凌青明思索半晌,一时间还真未想到什么好的交换条件——翠微书院那样的草台班子,有什么值得他谋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