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谢砚的声音,颜如月扯了一下嘴角,没出声。
“月儿?”
门又被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就没动静了。
颜如月泡澡的心情没了,她起身擦拭,慢吞吞的穿好衣裳。耳朵竖起,可是没再听见一点声音。
颜如月弯弯的眉毛蹙了蹙,不过还是没去开门,将头发擦拭一番,直接上床去了。
大概是累了,亦或者那碗安神汤起了作用,颜如月本来是一直留意门口的,却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她下意识的摸向身侧,却只摸到冰凉的被子。
是啊,谢砚不在,她没给他开门。
颜如月看着帐顶,杏眸里困意散了大半。她总觉得谢砚有些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而且今日她着实是不高兴了,想惩罚他一番。
谁成想,他敲了几下门便放弃了,连哄她的话都不肯说。
颜如月翻了个身,磨了磨牙,道:
“谁管你,睡在路上我都不心疼。”
过了会,披着衣裳的颜如月举着烛台,将房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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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后院,络腮胡子肖春雷靠在柱子旁,随手喂了一把草料给马儿。他道:
“公子,您再好好想想,毕竟那是京城侯门,可不是普通人家。”
说完看向站在月光中的谢砚,就见他面容冷峻,连个笑容都没有,冷冷的道: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也不是什么侯爷之子,我爹娘早就死了。”
肖春雷哦了一声,心想还是先好言好语相劝吧,毕竟到时候回了侯府,这位肖像侯爷的公子定会受宠。
“公子,属下已经和您说过了,您就是侯爷和俞氏的孩子,有侯爷送的玉佩作证,且您长的有五分像侯爷。”
谢砚沉默了一瞬,转过身,扔下一句:“我不会回京城的侯府,不要再来找我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女子的声音,“谢砚,是你吗?”
从客栈门口处有朦胧的灯光,走出个娇小的人影。
谢砚身子一紧,下意识的朝着身后望了过去,就见那空空如也,哪还有人?
颜如月走了过来,见到果然是谢砚,她才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小脸皱成一团,道:
“你怎么在这里?”
谢砚走了过来,将她身上披着的衣裳拢了拢,轻声道:“我看月色不错。”
颜如月怀疑的看着他,谢砚又道:“我方才回去了,以为你睡着了,便没进去。”
因为颜如月要洗澡,便将房门锁住了,谢砚当然进不来。本来颜如月还有挺大的火气,但是摸到男人的手冰凉时,她怒气散了一半。
“你不会一直敲门吗,或者找伙计给你安排一间房,何苦在这里吹冷风。”
其实谢砚一直在颜如月房门口站着,是因为肖春雷找了过来,他才到后院和他谈话的。
“对不起,月儿,”谢砚反握住她的手,十分诚恳的道歉。
颜如月没说话,直到进了屋里面,颜如月也再没开口,她上了床榻背对着谢砚。
房里没有声音,过了会,就听见谢砚的脚步声远去,好像是去了外间洗漱。
颜如月耳朵立起来,仔细的听着,他洗的很快,没过一会便回来了。
颜如月慌忙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熟了。
“月儿?”
身侧的床榻凹陷了下去,有熟悉的草木香萦绕,带着让颜如月安心的温暖体温。
不过颜如月没动,连呼吸都如熟睡时那般均匀。
他好像将床帐弄的平整,又轻手轻脚的躺下,很快就不动了。
装睡的颜如月蹙眉,心想床上就一床被子,全在她身上裹着,他怎么不拽被?不冷?
眼看着就要十月份了,夜里尤为的凉。
若是一晚上不盖被子,第二日定然会病倒。颜如月抿了抿唇,还是没动。
不过有人动了。
谢砚伸手,将被子往上拉过颜如月的肩膀,还将边角掖好,生怕她冷到,然后又不动了。
被子是颜如月自己带来的,松软暖和,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睁开眼睛,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体的热度,他好像靠的很近,但是没有触碰。
“月儿……”
颜如月吓了一跳,立马闭上眼睛,后来一想,屋里这么黑她又背对着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没睡。所以,她又将眼睛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