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蛇爬远了,他才掉头回来。
周听而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她眼睁睁看着老板将蛇放生,还有些心有余悸,万一这只蛇再爬回来怎么办?虽然老板说这只蛇无毒,可她还是觉得很害怕。
等祁衡仁进屋了,周听而朝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惊魂未定:“老板,为什么要放生啊?”
“不放生?你想吞蛇胆么?”
周听而:“……不想。”
祁衡仁拧眉看了眼周听而,迈开步往屋里走,问:“怎么那么早来了。”
周听而下意识跟在他的身后:“我怕事情做不完。”
“没让你一天干完,明天,后天都可以。”
“哦……”
祁衡仁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当着周听而的面一饮而尽。
从周听而的角度看祁衡仁,他的面股轮廓清晰,下颌骨线条流畅,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不容忽视的是,他光着上身,肩宽腰窄,手臂上的青筋明显,胸前的肌肉线条流畅丰满,似乎……比她的都大。
周听而下意识撇开眼,耳根发红。
单纯的无法接受一个男人以这副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祁衡仁喝完水,提醒周听而:“动静声轻点,我还要睡。”
“哦。”
周听而不好意思再继续看老板光着的脊背,转个身又回到了院子里。
几乎是祁衡仁刚趴到床上,又听到楼下叮叮咚咚的声响。
“啊——”
又一阵尖叫声传来,祁衡仁的头皮发麻。
本质上祁衡仁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教养让他从不对女士动怒,尤其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他捏了捏眉心,这次身上套了件宽松的短袖,不疾不徐地下楼。
看到在鱼池里扑腾的周听而后,祁衡仁怔了一下。
周听而身上湿光,嘴里大喊救命。
祁衡仁走过去一把提溜着周听而的手臂,将她从鱼池里拉了出来。
还好鱼池水本就不深。
周听而整个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湿透,就连头发也被打湿耷拉着,她一脸无辜地看着祁衡仁说:“我刚才准备清理鱼池,可是不小心滑倒……”
“伤着没?”
周听而抬起自己的手臂,揉了揉:“这里好疼,还有膝盖也疼。”
祁衡仁敛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凭着经验,他低头对她进行一番检查。
先是抬起她的手轻轻动了动,问她:“这样疼么?”
周听而摇摇头。
祁衡仁又半蹲下来,就着周听而刚才说膝盖疼的位置,用手心轻轻覆盖,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摸索着什么。
周听而一动不动地坐着,老老实实地让老板检查。她的皮肤上没有擦破皮,但是因为生得白,迅速红了一大块。
说起来,周听是有点怕老板的。老板阴沉沉一张脸,也不笑,看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艺术家的脾气都有些古怪。
大致检查过后,祁衡仁说:“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
周听而呆呆的:“哦。”
祁衡仁将周听而带进屋,拿了条干毛巾给她。
周听而接过干毛巾,可她一看自己身上的污渍和青苔,洁癖让她浑身上下不自在。
“我可以洗个澡吗?”周听而弱弱地对祁衡仁说。
祁衡仁也懒得废话:“上二楼左转。”
“谢谢。”周听而说着就往楼上走,刚上两步楼梯,她停下来转过身,“那个……”
“又怎么?”
“请问,你家里有干净的女士衣服吗?我这衣服全都湿透了,没法穿了。”
“没有。”祁衡仁回答地干脆利落。
周听而一脸纠结,两只手搅在一起,试探性地问:“那,有男士的衣服吗?我的意思是,你不穿的衣服给我穿一下也行。”
她真不可能再穿这一身湿哒哒的衣服,而且都弄脏了。
祁衡仁抬手揉了揉眉心,声线低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