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准备大操大办起来。他比沈怀楠大两岁,已经到了可以定亲的年岁,便先去定亲。
林妈妈没想到他如此讲究!她们这种奴仆,也就是对个八字,然后把这事情说出去便好了,等到将来成婚的时候,这才一次性将聘礼和嫁妆理齐了。
像这般大张旗鼓的定亲倒是没有的事情。
林妈妈便高兴得很,对闺女道:“没想到多晴还挺会办事。”
林三姑娘胖乎乎,一张脸虽然有肉,但看起来不丑,她羞红了脸,然后肚子叫了三声。林妈妈发愁,“你真不吃?”
林三姑娘摇头,“不吃,不然明日里穿衣裳不好看。”
男方下聘,女子不能在场,但是林三姑娘还是想自己看起来好看点。她饿着肚子道:“阿娘,你别管我了。”
林妈妈又劝解了一番,见她依旧熬着不吃,也不劝了,只道:“那你也多少喝点水,饱肚子,总不能饿晕了过去吧?”
林三姑娘低头,“我忍着,不会饿晕的。”
结果晚上多晴就摸了过来。他们明日定亲,按理来说,两人是不能见面的。多晴也没有见她,只是隔着窗户给她递了只烧鸡过去。
“你吃吧——我一听说你饿着,便知道你所想,你放心,你是个胖姑娘,我一直都知晓,难道你瘦一点,我就多一分愿意了?”
“我一直都是十分的愿意,不曾少过一分,你瘦了,我也不曾多一分,何必要折腾自己,要是我因为你胖而不喜,因为你瘦而欢喜,那你也别嫁我了,我不值得。”
林姑娘这才感动的去拿烧鸡。
多晴满意的走了。
今日下聘,沈怀楠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他还亲自陪着多晴去了林家。如今沈怀楠的身份跟之前不受宠的三少爷可不同了,在这些奴仆的眼里,沈怀楠几乎是西府的顶梁柱,他亲自来,那真是极大的面子。
林家一时风光,然后等了一会,竟然又来了一位贵主子。
他们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盛家九少爷给的玉佩激动,盛瑾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大好的日子,他一来,屋子里跪一地,让他不好受。
那就给了玉佩就出去。沈怀楠陪着他,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盛瑾安还有些埋怨,“我不是说了吗?多晴下聘,我理应来看看。”
沈怀楠便哈哈大笑出声,拍着盛瑾安的肩膀道:“你啊——”
盛瑾安之所以要来观多晴的礼,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听闻了多晴跟林三姑娘的故事,让他生出了对情爱的多种感慨。
他便说要来观礼。不过他昨日进了宫,突生变故,沈怀楠便只让小厮过去送信,让他下回来吃酒,再让多晴和林三姑娘来给他请安。
谁知道他竟然赶来了。
沈怀楠带着他往自家的院子里去,道:“你进宫的事情定了?”
盛瑾安点头,其实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是啊,陛下说的时候,我心里还虚着。”
沈怀楠有些艳羡,道:“折子——我还是在澹台老大人那里看见过,摸过。”
盛瑾安却能日日见到陛下的折子。
盛瑾安就有些得意,“是吧!未曾想到我有这造化,怀楠啊,说不得以后在官场上,还要我多多提携你。”
沈怀楠便点头,“我记住了。”
两人坐定之后,盛瑾安眼尖的发现了一件大事!
那日,沈怀楠在十皇子门口曾经拿出一块玉佩抛了抛,那玉佩的样式虽然他看不清,但是玉佩上面配的是一条绿色的穗子,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如今,这块玉佩竟然跟那个绣着木槿花的荷包放在一起。
他眼睛就瞪圆了。走过去,哼了一声,扯着调调,“怀楠啊,你是想要把这荷包给十皇子吗?”
沈怀楠有些犹豫,盛瑾安便道:“他是龙子,不同于你我相交,不问身份。你送他木槿花的荷包,怕是不妥。”
怀楠还小,虽然人情世故也懂,但是在这些事情上,定然不如他懂,他还是拦着些好。
便道:“怀楠啊,皇家的事情复杂的很,你还是莫参与的好。”
沈怀楠感激他,“我知晓的。”
盛瑾安心道你知道什么哟!
他看看左右,道:“你知道十皇子为什么不被陛下喜欢吗?”
这话可说到沈怀楠的心里去了。
他上辈子和十皇子就一直在查这事情,但是没有查到。这辈子阴差阳错,在澹台老大人和十皇子那里看见了亭梅这个名字。这几天一直默默的查此人的过往。
他想过了,亭梅那奏折上面写的是:太子夺臣妻,但是夺的是谁的妻却没写,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当时亭梅确实是有妻子。
但是他的妻子如今还活得好好地,膝下有孩子,孩子如今有功名在身,看起来陛下并没有赶尽杀绝。
沈怀楠便觉得亭梅说的“夺臣妻”,夺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别人的。只是这个人是谁,被夺的人是谁,澹台大人没有写,他也不敢去查。
便只查到亭梅的妻子一家住手了。
但现在十皇子那里也有亭梅二字,他不得不把这事情跟十皇子牵扯上了联系。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里升了起来。
会不会……会不会……当年陛下真的夺了臣妻,十皇子就是陛下和那位臣妻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