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陷入了一些困境,是她自己造成的。
能不能再活那么久都两说。
她默默归零。
“1700吧!”
江聿梁咬了咬牙。
……
43年。
她听见了陈牧洲一声轻笑。
江聿梁对着计算器上的数字,沉默不语。
现在就是,要么咬咬牙多还点,要么让人家误会她别有用心,想跟他纠缠上四十年。
陈牧洲本性也非善类,完全是作壁上观的态度,好整以暇地看她左脚拌右脚。
江聿梁最后决定咬咬牙。
“我还是,”她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转头看向陈牧洲:“还四十年吧。”
“四十年,看似很漫长,其实就是弹指一挥间。我这个人是很讲信用的,等到时候您都忘了,每个月还能收到信息,就会感觉到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温暖,信任和大爱。”
江聿梁发表完意见,目光灼灼地看向陈牧洲:“您觉得呢?”
陈牧洲冲她笑了笑,颇有点悠悠然之意。
“我觉得,可以。”
“好。那改天我把合同发林助邮箱。”
确定之后,江聿梁的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陈牧洲眉头微挑:“没问题。”
他说完也不等江聿梁再回复,转身进了屋。
短短时间,等陈牧洲拿着伞再度折返,门口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遛的还挺快。
一位加班的秘书刚好从对面电梯出来,试探着问道:“陈总,我看到那位小姐刚刚离开,要不我帮您把伞送过去吧?”
陈牧洲:“不用。”
得到拒绝后,秘书以为他要回自己办公室,没想到陈牧洲直接离开了。
外面雨势,明明小了不少啊。
秘书疑惑地看向窗外。
她来的时候都快停了!
-
江聿梁的气势,在出大楼的那一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有气无力地望了眼夜色,好在雨势渐微。
江聿梁决定走一段路,好好清醒清醒。
顺便复盘一下,怎么会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负债累累。
她刚走到红绿灯口,手机忽然响了响。
江聿梁掏出来看了眼。
本来以为是邱邱催她回去,再不济也是陈牧洲。
没想到短信来自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人。
江腾。她舅舅的孩子。
江腾:小聿好久不见啊,最近在哪忙呢?
江腾:想问你一下,梁叔叔怎么样了,还在澳洲吗?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吗?
江腾:我在新城要参加个珠宝展,想邀请叔叔也过来看看。[微笑]
即使是江茗在的时候,她跟舅舅家两兄妹来往的也不多。她基本是榕城土生土长的,但舅舅他们家早都不在榕城发展了,觉得非一线的发展潜力不大。可惜在新城努力了很多年,前前后后从江茗那借了小一千万走,都没扑腾出什么水花。
这条短信的意图很明显。
搁在以前,她最多转发给那个人,看他自己的意思,但现在不同于以往。
看到’梁叔叔‘三个字,江聿梁觉得很扎眼。
她的生活里,很久没出现这个人了。
这个人大概也默认自己没她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