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只希望能够安静一点, 只有我们两个人。”
时初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这个地方可能有点难找, 今天大家都在跨年, 估计都是在外面热热闹闹度过。
哪有什么安静的地方, 还不如回家呢。
江泽叙倒是若有所思的点头, 开车带时初去了上一次他们去的天桥。
那次, 他们是在桥下的步行街散步, 品味人间烟火气息。
而这一次, 他们是站在天桥上，除了身边偶尔路过的几个路人，便再也没有人是专门停住于桥上。
“为什么桥上这么冷清，桥下这么热闹啊？”
时初站在桥上，双手撑在桥梁护栏上，低着头看着桥下的河水，以及两侧热闹炫彩的步行街。
江泽叙站在时初右侧，这个位置正好能帮她挡住些许寒风。
一只手自然搭在时初肩膀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因为大家更向往热闹、有烟火气息的地方。”
“这座桥的历史太悠久了，甚至都有些荒废了。”
“自然没有什么人会顾及到它，也不会有人想到上来走一走，大家完全沉浸于底下的人间烟火。”
江泽叙在说这句话时莫名有些伤感。
他一直都记得，小时候没人陪自己讲话的时候，他就会独自跑到这边，吹吹晚风，欣赏桥下的另一番美景。
会瞬间得到治愈，心中的雾霾逐渐散去，发觉生活其实也很美好。
“那你呢？”
“是喜欢桥下的步行街，还是更喜欢桥上的安静世界？”
如果换做以前，江泽叙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桥上安安静静的世界。
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时初的出现已经给他带来了治愈和陪伴。
他会选择时初喜欢的那一个。
只要时初在自己身边就好。
江泽叙偏过脑袋微微抵在时初脑袋上，相互摩挲着，声音低沉嘶哑，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我喜欢你喜欢的一切。”
时初忍住笑意，双手环抱住江泽叙，仰头亲昵着：“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话。”
江泽叙话音落下，掌心按住时初的后脑勺，微微用劲儿扣向自己。
自己对着小姑娘额头落下温柔一吻。
唇瓣覆盖上去的那一刻，并没有立刻松开，而是在额间停留了许久，像是在隐忍什么。
时初还是觉得江泽叙有点不对劲儿。
纵使刚刚在汽车上，他没有不理睬自己，可他的情绪亦然和往常不一样。
时初双手紧扣他的腰部，放低声音关心问着：“怎么了？感觉你不太开心。”
江泽叙没有吱声，唇瓣渐渐离开时初的额头，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盯着小姑娘又圆又亮的眼睛。
“没有不开心。”
“我只是心疼你。”
时初微微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心疼我什么？”
江泽叙叹了一口气，低头将自己的额头靠在时初的额头上，两人互相抵住。
“心疼你今晚一个人受到那么多人的诋毁，我还不在你身边。”
“心疼你独自承受那件事情，对你造成了那么的大影响。”
“心疼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江泽叙声音嘶哑的很，眼底泛着猩红，骨节分明的手轻抚时初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今天我意外听见了你们的交谈，恐怕我一直都不会知道，当年我离开后有多少人在背后说诋毁你的坏话。”
“你一个人面对了多少流言蜚语。”
江泽叙心口被深深的刺痛。
他从来都不知道时初经历过什么，时初也从来不提当年的事情。
好似，时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初这一刻才明白江泽叙的想法，知道他刚刚的小情绪全是因为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