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谱。”张舒娴说,“之前九班男生那件事你们应该都听过吧?”
严星茜立即来了兴趣:“没听过没听过,什么事啊?”
盛晓雯:“我也没听过。”
“是咱们上学期刚开学时候的事了,就九班有个男生有天中午跑去打球没午睡,下午上课回教室的时候直接多上了一个楼层,刚好楼上那间教室坐他那个位置的同学那天请假了,他就坐到别人位置上就直接开始睡觉。”
张舒娴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缓了缓才继续:“然后楼上那个班的班主任过来看见有同学在铃响了还在睡觉,直接拿粉笔头砸了过去,九班那个男生被砸醒,抬起头,班主任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就问他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班,那个男生可能是没睡醒,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也很懵逼,反问了一句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们班。”
严星茜笑点低,在位置上哈哈大笑起来。
盛晓雯笑趴在周安然肩膀上:“我想起来了,我听过这事。”
周安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舒娴看见她颊边的小梨涡,不由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然然今天你都不怎么说话,怎么一副还没精神的样子啊?”
周安然用上早上同样的理由:“昨晚没太睡好。”
“难怪了。”张舒娴说。
严星茜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么说,陈洛白课桌里的糖应该还真是谁塞错的。”
周安然:“……”
没像昨晚梦里一样“被拆穿”,她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的。
但是事情发展成这样,让她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又多少有点不算太明显的失落。
也不知道那两颗“被塞错”的糖是不是被他扔掉了。
周安然趴在手臂上,听着她们说话,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殷宜真从他们教室前门走进来。
女生扎了个蓬松的丸子头,明艳又漂亮,进别班教室大方自然得像进自己班教室,手上提着一把湿淋淋的雨伞,和一个沾了水珠子的购物袋,像是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
殷宜真一路径直走到他们这一列旁边的过道,停在娄亦琪旁边,她从购物袋里拿了瓶汽水出来放到娄亦琪桌上:“给你买的。”
娄亦琪语气像是带着笑:“谢谢。”
殷宜真又抬手往后面指了指:“我还给陈洛白和祝燃也买了饮料,先过去找他们了,中午我们去老地方说话。”
娄亦琪:“好。”
殷宜真就拎着东西又走向了后排。
周安然扯了扯校服外套的袖子,睫毛低低垂下来。
是啊,像这样落落大方地跟人示好,才不会被误解吧。
可她那天也并不是想跟他示好。
张舒娴压得更低的声音响起:“哎哎,你们看后面。”
她这句话给了周安然一个不引起人怀疑的理由,她跟着盛晓雯和严星茜一起转回头。
殷宜真从他们这边的过道走到后面,却也没直接在坐这列最后的祝燃身边停下,而是从祝燃他们身后绕过,最后停在陈洛白课桌一侧的位置,才从里面拿了饮料出来递给他们。
陈洛白靠在椅背上,像是跟她说了句什么,声音消失在距离中,但脸上的笑容是可见的。
他像是在对她笑。
周安然又转回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他今天看上去是又高兴回来了,没再像上周五那样不开心。
虽然他高兴回来的原因,和她不会有任何一点关系。
张舒娴小声八卦:“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点意思啊?”
一直没跟她们说话的娄亦琪这时忽然开口,她没回头,但语气明显不是太好:“你管别人什么意思。”
张舒娴脸色也沉下来:“你当初跟我八卦了她多少次都忘了,怎么,跟人家成了好朋友,就管着别人都不许聊了?”
娄亦琪的背影像是僵了下:“我才懒得管你们。”
张舒娴性格是挺爱八卦的,但周安然知道她并不带半分恶意,之前不管是和她们聊起殷宜真,或是任何其他喜欢陈洛白的女生的时候,基本都是带着夸赞语气。
但许是因为当初和娄亦琪确实是关系很近的朋友,张舒娴没再怼回去,眼眶却像是突然红了点。
周安然也不太会安慰人。
上周五试图安慰他,现在都快成了班上的笑话,还好没人知道是她塞的糖。
她抿抿唇,只好笨拙地用转移话题的方法:“今天中午咱们去食堂吃吧,下这么大的雨不好出去,而且听说食堂今天会有鸭架。”
张舒娴最喜欢食堂的鸭架,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一点:“真的吗?”
周安然点点头:“嗯,早上来的时候听见食堂阿姨聊天了。”
“那我们下课了早点过去。”张舒娴又高兴起来。
*
这天下午的家长会召开得很顺利。
但许是之前被期中考和家长会两座大山压得稍微有点久,家长会一过去,被迫乖巧了一段时间的学生们就又躁动起来。
一周之内,周安然听到了好几个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