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墨撇撇嘴:“我又不是天天爬树。”
林知秋走到一边,从地上的蚊香盘里捏起一把灰。
“这是什么玩意儿?”白景墨穿上衣服走过去好奇问道。
“蚊香灰,把你胳膊伸出来。”
白景墨一脸疑惑:“干嘛?”
林知秋直接上手将蚊香灰抹在白景墨白天被洋辣子蛰的地方。
这不涂不知道,一涂白景墨就感觉到了,那块地方刺挠得很,就像是有根针扎在里面一样,又痒又疼。
“这怎么回事?那虫子还有毒啊!”
“那叫洋辣子,被它碰一下表面看起来没事,但你一碰到那儿就会刺疼,蚊香灰可以缓解。”
林知秋一边给白景墨涂一边解释着。
没过多久,那刺疼感就好了很多,白景墨不禁乐颠颠地道:
“林队长挺博学的嘛!”
“这种东西在山里随处可见,算不上博学,只是你一直生活在城里,感觉不到而已。”
林知秋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找一下师父。”
“哦哦。”
白景墨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林知秋的房间。
看着白景墨的背影,林知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可片刻后又松了口气,仿佛是在庆幸。
“这一世,我绝不再伤你!”
林知秋轻语呢喃着。
楚九醒来后便去了祠堂,正打坐时,林知秋走了进来,缓缓跪在他身边的蒲团上。
楚九眼睛未睁开,但却知道来人是谁。
“来了!”
林知秋垂首轻声:“师父,徒儿对不起您,没能劝师弟回头!”
“不怪你,他的错是师父造成的,不是你。”
楚九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起身点了一柱香插在香炉中,然后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祭拜。
“上次见到他,他怎么样了?”
林知秋回答:“邪气很重,已经入魔。”
楚九眸光微紧继而紧了紧双手:“这么快吗?”
“师傅说过师弟的悟性极强,他入魔将近十九年,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并非不是他的对手,而是另有目的。”楚九幽幽地开口。
林知秋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红芒:“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做你的事吧,师父不会阻止你的。”
林知秋有些惊讶:“师父不问我要做什么吗?”
“你自幼拜在门下,是什么样的人师父清楚,但师父知道你是为了绾绾和宁宸,你既不会伤害身边的人,也不会危害世间,师父又何须多问。”
林知秋闻言往后退了一步面向楚九恭敬地磕了个头:“谢谢师父!”
楚九眼眶微红:“若有机会,还是劝你师弟回头,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他!”
林知秋微微皱眉:“师父,当年之事是师弟误会了您,您为何不跟他解释清楚?”
“是我的犹豫才害了绾绾的母亲,也造成了你师弟的入魔,错便是错了,有何可解释的?”
楚九仰起头,湿润的眼眶中满是懊悔。
“如果当初我能快一点,再快一点,说不定就能救下绾绾的母亲了。”
“师父曾说命数天定,如今又为何因为本就注定的命数自责?”
“命数天定,可事在人为。”楚九怅然道。
“师父是不肯原谅自己才这样说的吧!”
楚九苦笑一声,随后拔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浓烈的酒烫过喉咙,刺得他眼睛更发酸了。
“这桃花酒是你师弟的最爱,他最会酿桃花酒了,可我看他酿了多次也没学会,酿出的酒辛辣无比,不像他酿的那样甘甜。”
林知秋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初时辛辣,后味甘甜,也是不错。”
“我记得在十八年前师父酿的酒,后味是苦的,现在这一丝甘甜应该是绾绾带来的吧!”
楚九轻笑着点点头:“是啊!要不是绾绾这丫头,我大约还只能酿成又辣又苦的酒吧!”
林知秋垂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