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秋垂眸，眼底闪过一丝严肃：
“你刚修炼清心诀，不能操之过急，这算是你的第一个瓶颈期，再过几天，你要是还过不了这关我倒是能推荐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宁宸忙问。
林知秋眸光微沉，缓缓吐出四个字：“厉鬼之渊。”
“厉鬼之渊？这是什么地方？”
“从古至今有许多厉鬼留存于世间，它们留恋人间不想去地府，为躲避阴兵便自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群体。
现在人间生育率大大降低，地府里鬼满为患，这些厉鬼又不危害人间，那些阴兵干脆就由着它们留在一方天地中。
时间一长，厉鬼的群体越来越大，逐渐占据那块地盘，道家中人便称其为厉鬼之渊。”
“去那儿便能让清心诀更上一层吗？”宁宸皱眉道。
林知秋摇摇头：“不一定，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可以是更上一层的踏板，也可能是坠落深渊的危机。
厉鬼之渊戾气横生，人一旦踏入便会被戾气侵蚀心智，你在这种地方修炼清心诀便如同闹市中读书。
若这书读进去了，你的心境自然无人可及，可若读不进去，或许会让你之前的努力也功亏一篑。”
宁宸思索了片刻后又问：“清心诀无攻击性，我在那儿确定不会被那些鬼吞了？”
林知秋嗤笑一声：“它们不敢！”
宁宸不解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敢就是不敢，你若去了便知道了。”
林知秋拍了拍宁宸的肩膀：“快睡吧，要不要去你自己考虑，决定了之后跟绾绾说一声再来找我。”
说罢，林知秋便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宁宸眉头紧皱，他总有一种林知秋很早之前就认识他的感觉。
第二天，楚绾绾四人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了，鲁林刚把老太太的骨灰埋下，丧礼到这儿也算是结束了。
“林队，你们要回去了吗，我和你们一起吧！”鲁林急急忙忙赶过来。
“我看你家那边还有不少人在吃饭，你不用留下来了吗？”
“不用了，那儿有人忙活，不需要我。”鲁林的笑容中多了一些苦涩。
林知秋拍了拍鲁林的肩膀：“没事，不愿意留下就不留，警队也是你的家。”
“上车吧，先去一趟警局，之后咱们就能回家了。”
白景墨兴奋地过去开车。
警局里，曹谦被关了一夜，脸色惨白，可依旧死不悔改。
“他还不认罪吗？”林知秋问一个警察。
那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说自己没罪，说他都是为了那些孩子，但这件事证据确凿，就算他不认罪，法院的判决也很快会下来。”
“路香堇的家人呢？通知了吗？”楚绾绾问道。
警察疑惑地看了一眼楚绾绾，又看了看林知秋：“这位是……”
“我师妹，尸体是她发现的。”
“哦哦！这么年轻，真是难得啊！”
警察笑了笑又继续道：“路香堇的尸体今天就会送回去，她父母昨天就已经到了，但因为太激动，她母亲昏厥了好几次，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听到这里，楚绾绾的包轻轻颤动了一下。
“想见他们吗？”楚绾绾传音给路香堇。
路香堇失声痛哭却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是鬼了，再见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吧，那曹谦呢？他害你变成这样，你要想杀了他其实也无可厚非。”
“不！我不杀他！他的罪让法律去判决吧，我要干干净净地走。”路香堇哽咽着说。
“好，等天黑我送你去地府。”
“谢谢！”
第172章 梅姨
从警局离开时，楚绾绾还能听见曹谦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没罪！我都是为了那些学生，我是个好老师，我没罪！”
楚绾绾回头看了一眼还被关在审讯室里的曹谦，或许他一开始真的是为了学生留下来的，但他没有权利逼迫其他人跟他一样，更不应该伤害那么多人的利益。
如果那些孩子的成长是这些老师用自由和一辈子的痛苦换来的，那这样的教育无疑是畸形的。
楚绾绾微微垂眸，似乎是叹了口气。
“可怜他？”林知秋问。
楚绾绾摇摇头，林知秋低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