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内好似钻进一只怪物,将我弄的吃不下,又吐不出,不过短短几日,便憔悴许多。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安的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会不会……死?
我呆呆的坐在窗前,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着,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紧了。
可我又不敢叫洛无尘知晓。
我不想叫他担心。
我舍不得他为我担心。
在洛无尘面前,我再难受都全部忍耐隐忍不发。
但他一走,我下一刻便能吐得撕心裂肺。
最严重的一次,我吐得满口都是又苦又涩的苦汁,小腹传来的疼痛叫我无法站直,站稳。
我起初还能扶着墙走,到最后我只能佝偻着,几乎是跪着,一点一点挪到房间里。
要不是知道小师叔是男子,看小师叔这样,还像是有了。
蓦地,苏涟漪那句取笑的话突兀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下意识按住自己平坦的小腹,失魂似的恍惚了一下。
若……真能那样,其实也好。
可天底下哪有能够怀孕的男子。
我又马上打消自己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虽然我心中知晓这只是自己不着边际的联想,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当真。
我深爱着自己的夫君。
能所爱之人孕育子嗣,会给我无上的幸福。
可这也只能想想,哪怕是修真界,拥有各种奇特灵丹妙药的修真界,也从来没有男子怀孕的前例。
比起这个异想天开的猜想,我的情况更像是生了什么怪病。
我去过藏书阁,也翻阅过相关的书籍,可我毕竟不是良医,没找出自己的症结所在,反倒因为发现一堆同自己症状对应的病而慌了阵脚。
自己把自己吓得手脚冰凉。
更何况医书上,同我症状应证最多的就是怀孕。
就算我不痛医理,也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我没有再去翻在医书。
还是找个医馆看一看吧。
于是,我趁着夫君外出,悄悄下山,去了医馆。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医馆的大夫年纪不大,诊脉的时候眉心蹙得很紧,我在一旁看着,心就吊了起来。
“您稍等。”
他丢下这句话,便进屋去了。
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他的师父。
他师父骂他“这点脉都不会诊,我教你的,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吗?”
结果,轮到他诊脉的时候,还把自己的胡子也揪掉了几根。
“咦?不应该啊……”
那老大夫又让我换一只手,一张脸皱成老橘皮,“奇怪……”
然后那老大夫喊了一个更老的大夫过来。
“师兄,你看看。”
另一个老大夫也又是震惊又是不敢置信,“不应该啊,这脉象就是……”
“是吧,我也觉得是那个。”
两个老大夫嘀嘀咕咕了一会,面色沉重地同我说道:“夫人,你这是有喜了。”
我的脑子里几乎空白一片,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有喜?”
我茫然无措地跟着复述,脑子乱成了一团。
“是的,虽然不知为何您的脉象瞧着像是男子,但确实是滑脉。”
“就是你这胎怀得有些不稳,”那大夫沉吟了片刻,“这样吧,我给你开一贴安胎的方子,你先拿回去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