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细小的,不及手指粗细的碎石,可从灵力反馈给我的信息来看,这座地宫已经无法支撑我们慢慢走出去了。
我神色一凛,抓起身边的师弟就往地宫外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不间歇的将所有的弟子全都丢出地宫坍塌的范围。
“师兄!”被摔的七晕八素的师弟支起身子,下意识朝我的方向爬来。
“师兄的话都不听了吗?”我很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对他们说话,“出去!”
“师兄……”
我不待他们反应,运起灵力,一举将他们推出了坍塌的范围。
下一瞬,地宫中波动的灵力到了极致,一股强劲的冲击自我身侧不远炸开。
威力堪比化神修者自爆的冲击瞬间袭来。
我只来得及运起灵力护住自身要害,便被那股灵力的冲击击中。
剧痛袭来,双臂,大腿,应该还有其他什么地方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
我上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因为三十年前我同云烟宫的少主打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架。
最终那小贱·人死了,我也伤得不轻,还被那小贱·人撕下了魂魄的一片。
那小贱人死的干脆,可怜我至今也没找回缺失的那片魂魄。
纵然魔族盛产神经病,那·小贱人也是我魔生里遇到过最神经的一个。
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他,纠缠我,针对我,陷害我,问他原因也不说。
徐方来没心没肺的评价:“他该不会是因爱生恨了吧?”
我被这个可能恶心的隔夜饭也要吐出来了,止不住的嫌恶,“可别了吧。”
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那种日日背后发凉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熬。
绕是再会忍耐的我也终于忍无可忍,同那小·贱人约定了生死斗。
本以为那小贱·人阴险又卑鄙,明知实力不及我,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拒绝,但出乎我的意料,那小贱·人定定打量了我一眼,便答应了。
我当时便疑心有诈,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结果当真如我预料的那样,那小贱·人果真留有后手。
我虽然杀了他,解决了心头大患,这也因为他又多了一个新的心头大患。
……
干!
好疼!
我痛得眼前发黑。
心头升起一个浓浓的疑惑来,一个废弃的地宫里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灵力?
隐约的,我从这股灵力激荡的感觉里察觉出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但眼下没有时间供我细细回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感受到过这种类型的灵力。
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闲,又一阵磅礴的灵力激荡袭来。
“——轰!”
地宫彻底坍塌。
我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身处一间粗糙的石室,身上披着一件看不出来历的素色外袍。
我被救下了,但却不知是被谁救下的。
身上的伤被处置妥当,我被安置在石室的石床上。
从石室的内壁与身下的石床我可以推测出,这间石室被“建造”的时间不超过三天。
所以,在救下我之后,那一位又挖出这样一间石室,用来安置我。
“这么贴心的吗?”我轻笑了一下。
身上的每一处的伤口都被包扎得整整齐齐,从手法上看,那应当是一个技艺娴熟的医者,或者经验老道,擅长处理伤势的修者。
在那位救下我的好心人的悉心照料下,我养伤的那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称心如意,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样腐败了。
每日放在石室门口的伤药,色香味俱全的饭食,酸甜可口的灵果,甚至,我换下的脏衣会被洗净送回……
这让我想起我过去曾从一个最爱讲人间故事的魔族老大爷那里听过一个关于《田螺姑娘》的故事。
但田螺姑娘是因为被救才各种报答自己的恩人,我这样,怕是撞了大运,被救下不说,还得到了各种体贴照顾。
莫不是那位田螺姑娘看我模样俊俏,瞧上我了吧。我摸着自己下巴,臭不要脸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