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这可是在马车上!冯堇忙要推开他,他却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扯下她的下衣,强行与她融为一体。
天气本就炎热,他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身上,她呜咽两声,很快就化作一摊泥瘫软在他身上。
与冯堇的意乱情迷相反,纪煊此刻十分冷静,还故意挑起车帘一角,让车外那个叫杨柏轩的好好看看,他口中的堇妹,此刻正在他怀里绽放妍媚。
冯堇感觉身后吹来一缕热风,以为是车帘被风给吹开了,她忙将脸埋进豫王怀里,免得被路人看见。
豫王府的马车虽豪华,但路上难免有颠簸的时候,冯堇怕自己叫出声来,便干脆咬住豫王的肩膀,谁让他是始作俑者?
等马车到了王府,厮缠了她一路的豫王却突地一把将她推开,整理好衣袍,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冯堇跌坐在马车里,满脸惊愕,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变了脸。难道因为她刚才咬他时太用力了?
她穿好衣裳,腿脚发软地下了马车,靠着丫鬟搀扶才勉强走回了玉清院。
回到玉清院后,她想到豫王那会儿的态度倏变,才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所幸她昨晚同意承宠,只是为了求豫王不追究她砸伤他的事,并不是真的想就此认命留在王府当媵妾。
他这样阴晴不定,反倒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
看今日他对她的态度,他应该很快就会厌了她,或者说他已经厌了她,看来她很快就可以找机会离开王府了。
入夜,冯堇想着豫王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便早早地熄了灯睡觉。
纪煊今晚本来不打算再去玉清院,可一想到那个杨柏轩,他便如鲠在喉。
白天他已经让人去彻查了杨柏轩一番,知道他今年二十又二,是个京郊的秀才,父母双亡,家境贫穷,刚为母亲守完孝,在永崇坊租了个小院,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
这样一个又老又穷的秀才,她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纪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准备去玉清院找冯堇问个清楚。
谁知到了玉清院,却见玉清院已然熄了灯,他进到内间,见冯堇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因为她的事气得肝胆都疼,她却睡得这般香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没心肝的女人!纪煊咬牙切齿。
冯堇被豫王给闹醒时,很是惊讶:“王爷怎么来了?”
纪煊从她胸前抬起头,反问道:“本王还没来,你怎么敢熄灯?”
冯堇噎了下,他倒打一耙,她却不能直言顶回去,只能假装伤心道:“今日在马车上,妾身不知怎么惹了殿下生气,还以为殿下厌了我,不会再来玉清院了。”
纪煊默了下,说:“你就不问问,本王为何会生气?”
“殿下为何会生气?”冯堇从善如流地问。
纪煊犹豫了下,开口道:“今日在冯府,本王听说你在大婚前夜,曾试图逃婚与人私奔,可有此事?”
冯堇心中一紧,这件事怎会传到豫王耳中?难道是潘氏见她今日越矩回门,怕她恃宠而骄,才故意将此事透给豫王,想让豫王厌恶于她?
正好,她也想让豫王早些厌了她,便没有否认,点头道:“确有此事。”
纪煊没想到她竟毫不辩解,直接就认了,他脸色瞬间变冷:“你想要与之私奔的,是何人?多大年纪?何方人士?”
“是个京郊的秀才,二十二岁。”冯堇答。
“你和他是何时定的情?”纪煊又问。
“大概两三个月前。”
原来是在和他定情之后,纪煊声音冷了几分:“你和他可有肢体接触?”
“牵过手。”冯堇小声答。
“还有呢?”纪煊追问。
“还有,”冯堇想了想,说:“有一次我险些摔倒,他扶了我一把。”
那便是抱过了?纪煊额头青筋直冒,接着问:“还有更亲密的吗?”
冯堇见他神色不对,咬了咬唇,不敢再说。
纪煊见她不肯说,便知道定然有更亲密的了。比抱更亲密的,也就只有亲吻和……
他面色猛地一沉,怒吼一声:“本王这就去杀了他!”说完转身便要下床。
冯堇吓得连忙拉住他:“殿下不可,他才华横溢,来年春闱必能高中,且他正直善良,将来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区区一个老秀才,也敢说是国之栋梁?”纪煊讽笑道。
冯堇怔了下,杨柏轩今年才二十二岁,怎么就老了?转念一想才明白豫王的意思,便解释了句:“他是为母守孝耽搁了一届,不然,现在至少也是个举人了。”
纪煊见她维护那厮,心下更加不悦:“就算他将来能高中,甚至成为国之栋梁,那又如何?本王想杀便杀!”
冯堇瞪大眼睛:“就因为他曾经用我喝过的水囊喝水,殿下便要杀了他?”
纪煊愣了下,问:“你刚才难以启齿的,便是这件事?”
“殿下以为是什么?”冯堇反问。
“本王还以为……”纪煊说着顿了下,睨了她一眼,“即便如此,本王还是要砍了他的手!”
他哪只手牵过她抱过她,他便砍掉他哪只手。
“不行,”冯堇强拉住他,“他是读书人,殿下砍了他的手,他以后如何握笔写字,如何科考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