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浑身发软的姜兰还在原地。
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
全是虚汗。
那个眼神——
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
……
回帝都的日子,刘教练定在八月初。
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全家人都在忙着收稻子,打稻谷,地里的农活似乎总也忙不完。
现在虽是农忙时,但村子里的闲话每天都没停歇过。
“这几天王大妈家别提有多热闹了,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年轻姑娘,天天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跑去见那城里来的小伙子。”
“一个个也不嫌害臊,人家是城里人,能看上这穷地方的野丫头?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可不是,一群山鸡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你们说,姜家那小狐狸精会不会也有那意思?咱们村里那些小伙子她一个都看不上,该不会就想攀上城里人?”一大婶突然八卦的问了一句。
彼时的姜云君正提着饭盒往田里走,听到她的名字从不远处那些婶子们口中传来,不用想也不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旁边一大婶正想要回答,看到姜云君往这个方向走来,朝她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
“谁知道呢?那么多上门提亲的,她一个都瞧不上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千金大小姐,天天尽挑三拣四。”
这句话姜云君听见了。
她仔细看了看这大婶,有点眼熟,琢磨了十几秒钟,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都十八岁了,也不说嫁人的话,生在咱们这个穷乡僻壤,心比天高,我倒要看她以后能嫁个什么样的。”
一个背对着姜云君的婶子说的很是起劲。
另外几个大婶多多少少都有点收敛。
与此同时。
清丽的嗓音在燥热的田野间响起:“我嫁什么样的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问出这话,姜云君的视线落在了刚刚说她挑三拣四的大婶脸上,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大婶,不过就是拒绝了你们家那三十多岁的儿子,你就在背后嚼舌根,说坏话,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姜云君记得这大婶一家人。
上一世,他们一家人就曾三次上门求亲。
对方是一个三十好几的大哥,看起来敦厚老实,实际上脑子有点问题,村里一群年轻男孩最喜欢去拿他寻开心。
偏偏这大哥一根筋,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姜云君,天天闹着要娶她。
这大婶夫妻两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没办法,一次又一次的上门。
每一次都被姜家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次数一多,村里人也背后在议论这事,大婶心头恼怒,开始在背后说起了姜云君的闲话。
除开明面上的上门,他们家儿子也经常在姜家附近活动,就是想要拦住姜云君表达想法。
他们家不是个例。
这几年里,随着姜云君五官长开,清丽绝伦的容颜惹的村子里不少青年都蠢蠢欲动了起来,上门提亲的人比比皆是,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但姜云君无心谈情说爱,拒绝了一批又一批。
才导致村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
此刻。
姜云君强势的态度,说的大婶面红耳燥,一张老脸都差点挂不住,还是硬撑着脸皮冷哼道:“到底是谁不要脸?长的跟个狐狸精一样,年纪轻轻勾引了多少村里的男人?不知廉耻!”
看她外厉内荏的样子,姜云君低低一笑,一双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扬,看起来娇媚无双。
只是,这说出来的话——
“大婶,我祝你儿子这辈子都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用谢。”
她提着饭盒,迈着一双长腿离开。
在身后,大婶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一声高过一声。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
姜云君的恶名传开了。
村里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她把桂花婶气到哭,据说桂花婶晚上回去连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