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心烦,打断他,“收声。”
周桥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再不提这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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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周桥发现陆景策经常开车出门溜达,有好几次他开车出门,都遇到陆景策把车停在大学附近。
有天晚上陆景策很晚回来,周桥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八卦地问:“你心上人是大学生?”
陆景策朝他看一眼。
周桥摸摸鼻子,“我不是故意调查你啊,主要我最近好几次出门都看到你的车停在那附近。”
趴在吧台上,满眼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偷偷去看人家啊?你要干嘛?撬墙角还是为爱做三?”
陆景策在吧台倒酒,懒得搭理他,冷淡道:“你最近很闲?管起我的事来了。”
周桥嘿嘿一笑,自说自话,“我只要一想到连你都要沦落到为爱做三的程度,我就平衡了。”
端起一杯酒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女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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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策回国前最后一次见到沈雁笙,是那一年的圣诞前夜。
晚上八点左右,布鲁克林地铁站外面发生枪击事件,行人四处尖叫逃窜。陆景策那时正在附近办事,枪击声响起的时候,他拉开车门,正准备离开。
于嘈杂的人声中,他突然听见一道惊恐的哭声,“傅时煜!”
他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沈雁笙抱着头在人群中乱窜。
他不由得皱眉,几乎立刻朝她大步走过去。
人群混乱,空中不停响起枪击声,大家都在尖叫着逃跑。有人被推倒在地上,有人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踏过去。
沈雁笙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里跑,她被人群推搡扒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身后的枪口对准。
枪击声响起的时候,沈雁笙被人猛地从身后扑到地上。恐慌中仿佛听到一声闷哼。
这时候警察终于到了,迅速将几个暴徒擒获。
傅时煜掉头跑回来,在人群中大喊,“笙笙!”
陆景策从沈雁笙身上起身,转身就大步往回走。
傅时煜和陆景策擦身而过,跑过去把趴在地上的沈雁笙扶起来,满脸惊慌,“没事吧笙笙?”
沈雁笙却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路上都是行人,她已经找不到刚刚到底是谁救了她。
“笙笙?你在看什么?”傅时煜见沈雁笙一直望着身后,不由得问。
沈雁笙这才回过神,看向傅时煜,说:“刚刚好像有人救了我。”
傅时煜闻言愣了下,“没有吧?”
沈雁笙道:“真的。刚刚我听到枪声从我身后传过来,然后我就被人扑倒了。”
傅时煜扶着沈雁笙从地上站起来,说:“你肯定听错了,怎么可能那枪口就对上你了呢。应该只是被撞到了而已。”
“是吗。”沈雁笙还有点心有余悸的,也没多想。
傅时煜点点头,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肯定是的。”
沈雁笙仍然下意识的,回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重新看向傅时煜,“你刚刚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傅时煜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说:“我被人群挤散了,半天没找到你。”
“哦。”沈雁笙问:“那你没事吧?”
“没事。”傅时煜拉着沈雁笙往回走,说:“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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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后半夜,陆景策趴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从他右肩取出一颗子弹,说:“幸好没穿过心脏,要不然这会儿已经去见耶稣了。”
取子弹的时候没打麻药,陆景策疼得额头全是冷汗。
周桥在旁边看得直皱眉,说:“你不是出去办事吗,怎么还中枪了?”
陆景策闭着眼睛,没精神跟他说话。
医生在旁边道:“刚刚发生枪击案。”
周桥道:“我知道啊。”
不过以陆景策的反应能力,不可能躲不开这种可以预见的危险。
“不是。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正准备上车吗?”
陆景策被他吵得头疼,蹙着眉心,不耐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周桥忽然联想到陆景策这段时间的反常,随口开一句玩笑,“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差点被子弹击中,你扑过去帮她挡了一枪吧?”
他话音刚落,陆景策忽然睁开眼睛,终于朝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