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女儿不知为何要跪。”
金江流敛眸,“小小年纪私自出门、当街叫嚣、扰乱鸿楼、深夜归家,你说为何要跪?”
那父亲可知我为何私自出门、当街叫嚣、扰乱鸿楼、深夜归家?
以上这话,金筱很想问,但透过金江流一贯看她的眼神,她知道,对方只在乎她是否影响金家的形象,至于她是死是活,无所谓。
她咬着下唇,跪下了。
脚上的伤再次裂开,疼得她蹙了下眉,却仍将上身挺得笔直,“父亲,对于私自出门和当街叫嚣之事,女儿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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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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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哥小剧场
作者:“金子源,你这亲哥很败初印象。”
金筱:“同上。”
金子源:“呵,本公子金钱在手,要啥没有?”
作者:“……咳,你开心就好。”
第6章 相爱相杀
金江流失笑,“那其他两件事,可是为父错怪你了?”
金筱:“是。”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夜风卷着凉意闯了进来,却吹不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氛围。
金江流拿起案几上的杯盏,在手中把玩,眼神愈发阴翳,“阿筱,为父可是该向你道歉?”
“咳咳咳……”未及金筱开口,金子源一顿猛咳。
金江流也不等金筱回话了,将目光转向了金子源,“阿源,你没事吧?”
金子源轻抚了几下胸口,虚弱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忧心了。恐是今日寻找阿筱奔波劳累,沾染了风寒。”
金江流看着金子源因咳嗽涨红的脸,脸色和缓了几分,“等下让大夫看看吧。”
金子源:“谢父亲关心。”
金江流颔首,目光回到了金筱身上。
“阿筱,你和那人还真像,你真当为父拿你没辙吗?”金江流起身朝门外走去,“你不是喜欢出门嘛,即日起,闭门思过吧。”
金子源连忙起身,送金江流出门,屋内只剩金筱一人。
金筱双手用力撑地,刚抬起一只脚,另一只脚便传来撕裂的痛,她将抬起的脚放下,待痛感渐微,又试着抬起了另一只脚……再次放了下来。
她牙关紧锁,拭去额间冷汗,不断尝试,不断失败……
最后,她不得不接受眼下这个事实——她站不起来了。
昔日压抑的愤懑,总会在人虚弱时出来叫嚣。金筱的脑中不断闪过金江流对她的冷漠无情。
她想不通,金江流平日待她刻薄也就算了,今日她称得上是失踪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做父亲为何仍是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她摇头,想要甩掉和金江流有关的不快回忆,过往却如滔滔江水般涌了上来。那些被她强行埋入心底的委屈与不平,也破土而出——
盛夏的池塘,荷花盛开。池塘边上的一朵莲,被周围硕大的荷叶挤了出来,一只蜻蜓立于上。
幼小的金筱手持捕虫网,蹑手蹑脚走向那蜻蜓,在蜻蜓振翅前,将网扣了上去。
“阿燕姨,我捉到了!”金筱手持蜻蜓,回头对阿燕道。
阿燕嘴角噙笑,那笑意却忽的转为惊恐。她匆忙跑向金筱,将金筱抱起,“姑娘,小的陪您回房里玩儿。”
金筱不情愿地撅起小嘴,“不要嘛,我还不想回房。”她回头看向池塘,见池塘对面的游廊上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金江流。
“爹爹,您看。”金筱高举蜻蜓,向金江流展示。
金江流瞥了眼金筱,并未停下脚步。他抬手示意了下身后的小厮,两个小厮朝金筱这边疾步走来。
金筱发现金江流的身侧探出颗脑袋,立马向那颗脑袋展示蜻蜓,“哥哥,你看。”
金子源冲金筱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金筱小手捂嘴,眼睛笑成了月牙,“阿燕姨,哥哥逗我笑呢。”她扭头看向阿燕,却见阿燕眼里泛着泪花,“阿燕姨,你怎么了?”
阿燕僵硬地弯起嘴角,将金筱放了下来,“没事,姑娘自己玩儿会儿,小的去去就回。”
话毕,阿燕被金江流派来的小厮带走了。
日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金筱身上投下斑驳的树影。她的捕虫网掉到了地上,蜻蜓也挣脱到了空中。她后知后觉地跑向阿燕。
“阿燕姨,你去哪?”
“阿燕姨,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