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走到走廊转角处,听见背后传来女孩朋友的声音,很是无奈,“失恋了你倒是喝酒啊,抱着可乐发什么酒疯?”
然后是女孩带着哭腔回答,“我也想喝酒啊,可我还没成年呢……”
字里行间的无奈和愤懑无端戳中了谢征的萌点,他脚步微顿,嘴角抽搐了一下,回眸朝她们看了一眼。
便是那一眼,他记住了女孩哭得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娇憨模样。
更何况后来他还遇见过她一次。
对她的印象,足以深到时隔两年,仍旧可以一眼认出她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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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后,谢征将接机牌换到另一只手,顺势接过了女孩的行李箱。
他神色淡淡,山水不显,压下心里对“缘分”二字的震撼。
嗓音磁沉,“我叫谢征,是顾战的室友。”
面对男生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温情显得有些局促。
刚才反驳“妹妹”这个称谓时的勇气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会儿她就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肩,只朝男生伸出一只纤细莹白的手,“你好,我叫温情。”
谢征被她轻细许多的声音蛊惑了一瞬,视线顺着女孩不盈一握的皓腕移到她骨肉匀称的指节,后知后觉地腾出手与她相握,“你好……”
他声音带点不易察觉的涩哑。
握了手,温情冲男生笑了笑,看上去文静乖巧了许多,“谢谢你来接我。”
“谢征”这个名字在她脑子里盘旋打转。
忽然灵光一闪,温情想起了什么,脸上笑意僵了一下,她看向谢征的眼神从狐疑转为惊讶。
谢征啊!前阵子路萱提到过的那个谢征吗!!?
他本人和照片里气质不太一样,温情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照片里的谢征浑身上下发散着挥汗如雨后的性感,眼神很具侵略性,给人的感觉野性不羁,像一匹对猎物虎视眈眈的狼。
至于他本人嘛……刚开始神情恹恹一脸懒倦,浑身上下一股子颓丧的气息,像是在太阳底下晒了许久的一片叶子,卷了叶边儿,蔫儿啦吧唧的。
后来打起了精神,正经的样子又温沉淡漠,像一株长在高寒之地的松柏。看似温和有礼,却很有距离感。
总而言之,谢征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多变。
像他这样风格诡变的人,要是混娱乐圈,可塑性一定很强,前途保准光明。可惜啊,跑来学医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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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到露天停车场时,温情接到了张女士的电话。
她的行李箱在谢征手里,身上就剩一个挎在身侧的单肩包,所以温情几乎秒接张女士的来电。
速度之快,连电话那头的张女士都惊到了,“今天接电话怎么这么快啊,正好在玩手机?”
温情另一只手扇着风,慢吞吞跟着男生,落后他好一截。
声音有气无力,“没有啦,刚出机场,在走路……”
张女士一副八卦的口吻:“小顾接的你?”
温情望了眼刚好走到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前停下的谢征,压低了声音跟张女士愤愤抱怨:“才不是呢,他放我鸽子了!”
张女士默了片刻,又心疼又无奈,“沫沫啊,我可怜的闺女……你说你为了他跑去西城学医值得吗?”
温情抿紧嘴角没说话,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差点撞上等在车前的谢征。
“车里有点热,先开空调降降温,我们缓一下再上车。”谢征解释时压低了分贝,因为注意到温情在接电话。
温情冲他点点头,随后对电话那头的张女士道:“妈我先挂了。别担心,我这边已经落地了,有人接我。”
张女士:“行吧,出门在外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多长点心眼……”
“知道啦……”温情哭笑不得,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
谢征在旁边听着,不免想到之前和家里老母亲通电话时的自己。
连拖腔带调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温情挂了电话后,谢征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待她上了车,他才绕到驾驶座那边上车。
车内空调冷气滋滋往外冒,沁人心脾的凉意瓦解了温情心下的烦闷。
她拿手机给顾战发微信,问他干嘛去了,顺便跟他报备一下行程。
期间车子一直没动,旁边驾驶位的谢征也很安静。
久而久之,温情察觉到了异样。她偏头看向驾驶座的男生,恰巧他也在看着他。
视线对上时,她险些被他幽深的眼神吞没,心慌了一下,尴尬又狐疑,“怎、怎么了?”
不开车吗?看着她干嘛啊?
顾战这个室友真的靠谱吗?她是不是应该听张女士的话多长点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