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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南老远就看见了温情。
她今日穿了一件纯白齐膝的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藕粉色的毛衣开衫, 长发用一根玉簪随意地挽在脑后, 远远看着,便觉得她整个人温柔又暖软,是不同于平日的风格。
苏以南想,要是谢征看见温情, 或许又会被狠狠惊艳到, 然后心动不已。
“苏学长。”温情看见苏以南时,眼里闪过一瞬讶异。
似是习惯了之前每次聚餐, 等她、接她的人都是谢征,所以这次换成了苏以南,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苏以南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笑着迎过去,“老谢说你一向很准时, 让我看着时间到门口接你。”
“没想到啊, 温学妹你还真是很准时呢。”
苏以南说话时,看了眼腕表,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温情, 谢征有多了解她。
若是往常, 温情定然能够察觉到,但这会儿“谢征”就像是她心情上的一个阀门。
提到他,阀门就会开启,然后忍不住回想起他和秦淑月。
温情脸上的笑意僵了片刻,遂平静地问苏以南:“谢学长已经到了?”
她其实是想问,他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是两个人?
苏以南给她的回答却是:“没有,他那边有点事绊住了,可能吃饭赶不上了。”
“咱们先吃,第二场的时候他应该能赶过来的。”苏以南说完,领着温情便往中餐厅里走。
温情跟上,但神情木讷,半晌才从苏以南的话里反应过来。
“所以谢学长是因为什么事绊住了?”追问脱口而出,连温情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她吓了一跳,抿紧唇瓣,满心后悔。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温情自然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的。
走在前面的苏以南回过头来,冲她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私事啦。”
仅仅三个字,却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温情心上。
她似是被重创了一般,脸上的平和险些维持不住,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了些,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种感觉,像是坐在缓缓上升的跳楼机上蓦地往下笔直坠落,失重感让人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很难受。
可温情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难受。
她没再吭声,跟着苏以南进了餐厅,又进到包间里,和顾战等其他人汇合。
今天这个饭局来的人不算多,且除了温情以外,其余的都是男生。
于是温情自然成了男生们的焦点,但好在她左右两边坐的是顾战和苏以南,倒是没人敢上前搭讪。
顶多在席间委婉地打听一下温情目前的单身状况。
这家中餐厅的味道一绝,大家都很喜欢,一边吃一边闲聊,气氛十分融洽。
因为寿星本人不在场,倒是少了点过生日的氛围,更像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聚餐活动。
大家都挺开心的,唯独温情是个例外。
虽然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她吃到嘴里,始终如同嚼蜡。
仿佛全场近十个人里,就她五感尽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机械的夹菜、扒饭、吞咽。
对于温情的异样,坐在她身边的顾战和苏以南都察觉到了。
前者小心翼翼打量她,内心惴惴不安;后者神色狐疑,好几次都想问温情一句,她是否哪里不舒服?
但最终谁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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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苏以南结完账,带着温情一行人走出了中餐厅。
正值晚餐高峰期,大学城中心这片商业区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在苏以南的组织下,温情他们穿过天桥,去了街对面的ktv一条街,找了一家店面辉煌,大气磅礴的店。
至此,谢征还是没有出现。
温情心里的疑问自然也无从宣泄,加上席间积攒下来的厚重的失落感,她这会儿心里郁结烦闷到了极点。
所以ktv的服务员送酒进门时,温情主动表示,自己要一瓶酒。
软糯的女音几欲被音乐的前奏压下去,好在离得近一些的顾战和苏以南都听见了。
两人双双僵愣片刻,然后谁也没动。
半晌,温情已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开了盖的啤酒,坐在沙发角落里,将自己融进了昏暗。
苏以南堪堪回神,忙不迭拿手机给谢征发微信:老谢,你家沫沫要了酒喝!!
苏以南: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帮你看着点,不让别人有机会灌她酒吗,我都把着关呢!她现在自己要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