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王氏最吃伍氏这套,但凡伍氏搬出宝哥儿来,她就没有不应的,现如今知道伍氏和柳大郎盘算着要把柳渔弄到县里给人做妾后,看她是哪哪儿都膈应,嗤一声道:“宝哥儿再金贵也大了,不用你操那么多心,你三弟妹肚子里也是咱老柳家孙子,你做大嫂的也该多照应分担一些。”
伍氏面色难看,文氏嘴角噙笑。
一个在心里呸一声:生都还没生出来,就当一定是个有个把儿的。
一个在心里暗祷:千万生出个儿子来,往后伍氏别想再压在自己上头。
此是当时心境,倒是这事,一下午一直叫伍氏心里不快,也生起了提防之意,果真叫文氏生出个儿子出来,以后这家里的好处还有她们大房独得吗?
原本因为看到柳渔去镇里确实是安安分分学刺绣而放下的一颗心,重又提了起来,至夜里与柳大郎说小话,把这事提了,道:“柳渔那丫头的事,宜早不宜迟,别真等三弟妹生个男丁下来,到时咱们再想独占便宜,可没那好事了。”
一咬牙,道:“我不管,你明儿一早就去找我哥去,另留意一条路子,这事把老头那边也先瞒了!”
柳大郎这回没再拒绝,应了:“行,明天我走一趟。”
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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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丰镇里,陆承骁盯了陈昇一上午,陈昇回集贤斋,他也大刺刺跟着进了集贤斋,陈昇心里憋屈,左右又拿他没辙,直到近午,算着柳渔早回了柳家村,陆承骁才离去。
临行前还警告陈昇一回,要是再敢跟今早一样往河那边去寻柳渔,败坏她名声,他不会轻饶。
陈昇才知道今儿一早陆承骁也在,他满腹憋屈没处说去,只想着到底今天是把话给柳渔传到了,只要明日与那周如意相看过,后日就逼着她娘上柳家村提亲去,也不输这一天两天。
届时柳渔成了他的人,他要陆承骁妒恨一辈子!
而陆承骁出了集贤斋,也没了在陈昇面前的气焰,把柳渔今日见到他冷了神色转身就走的那一幕在心里是转了又转,也很是沮丧,只觉柳渔现在是见也不愿见到他,前途一片黯淡无光,也没处去了,打道回了陆家。
八宝是自他清早出门就在家里候佳音的,时间拖得越久他就等得越急,索性就坐在陆家大门门槛那候着。
远远的瞧见陆承骁,他一蹦三尺高,喊着三少爷几步迎出去,待看清陆承骁神色,脸上那笑就蔫了下去。
这是又失败了啊。
他欲言又止,想劝慰几句一时又不知怎么劝慰好。
陆承骁一眼扫到他神色,倒是笑了:“行了,别挤词儿了,我知道,我这才第二回 而已。”
他还可以往那不愿转身俯看他一眼的南墙上再撞上百千万回,铸一颗铁打的心,重换她一个笑靥的。
作者有话说:
我说我今天再加个更,你们信吗?主要我怕有小可爱要放伍氏咬我。
我努力,还是老样子,晚上十点有就有,没有就不要等了,明天来看。(作者君现在晋升国宝了,超大两个熊猫眼,哈哈哈)感谢在2022-03-26 21:56:52~2022-03-27 12:0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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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八宝憨圆的眼一弯:“是了是了, 三少爷,咱就是要有这样的精神,这叫什么?百折不……什么, 对,百折不挠!”
陆承骁听他都拽起文来了,不由一乐:“书院几年没白呆。”
主仆俩一齐进了陆家大门。
陈氏追着满院子跑的孙儿出来,恰听到这么一耳朵,笑问:“什么百折不挠?”
陆承骁摸了摸鼻子,一把抱起跑得摇摇晃晃的小侄儿,避了他娘打趣的眼神, 顾左右言他:“快用午饭了吧,娘,中午吃什么?”
陈氏心里笑不可抑, 总归早晚有她知道的时候,也不多打趣陆承骁了,说了几样菜,几人一道往里去了。
长丰镇西, 逼仄的小巷深处,一间杂乱的小院里, 一个三十许的妇人在院中来来回回踱着步,一身光鲜的打扮与这破败脏乱的小院显得格格不入。
这妇人不是旁人, 正是上午就出门的陈太太, 自辰正出来,她已经在这里候半上午了, 手里的帕子一直攥着, 扭得都打了皱, 终于听巷子里传来脚步声, 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矮瘦汉子踅摸进了院门。
陈太太一见正是自己等的人,一张凌厉的脸就挂了下来:“怎去了这么久,再不回都该正午了,东西呢?”
那矮瘦汉子递过一个小瓶,陪着笑道:“姐,你别恼呀,你要的这东西可不好弄。”
听他叫姐,陈太太面色一冷:“别瞎攀扯,我可没你这样的弟弟。”
这汉子叫刘三,原不是陈太太弟弟,只是陈太太娘家族人罢了。他十几岁上老子娘都没了,就自己一个人打混着过日子,也不娶妻,三教九流、吃喝嫖赌没他不会的,偶尔出去打些零工赚点嚼用,说得好听叫帮闲,说得难听叫泼皮。
这样的人,陈太太是半个眼角都瞧不上的,只是今儿这事还真就只有找他才能办得妥,这才寻上门来,她看了看手里的瓷瓶,问:“这真管用?”
要去拔那瓶塞,被刘三连喝三声:“别别别,开不得!这东西闻久了就要中招!”
陈太太一惊,去拔瓶塞的手一下缩了回来,看着刘三:“真那么管用?”
刘三点头:“我能坑姐你吗?这东西可不好弄,颇花了我些门道,是县里最好的妓馆红牌儿私藏着助兴用的。”
陈太太老脸一红,啐他一声:“别跟我面前胡瞎咧咧,这东西怎么用你给我说说。”
刘三目光淫邪在陈太太身上遛了一圈,心里不知想了些什么,嘿嘿一笑,道:“容易,甭管是男用女用,只要把这个在帕子上洒匀喽,那么一捂,保管药效发得快得很。”
陈太太顿时黑了脸:“你当我是拍花子,还用帕子捂?这要干得神不知鬼不觉。”